人还带他到一个风景如画的山上看风景喝酒,拿着当地有名的熏腊肉招待他。 一伙人下午上的山,找了个山民的屋子做饭,桌上有酒还有肉。 化肥厂中,也有爱吹牛的人,和他吹嘘:“别看我们隆溪山多,路不便,但这里可是出过不少大诗人大将军的!不怕和你说,从前老蒋和他夫人来川督战,还来我们这儿爬过山,你看到山里那几栋小楼没有?就是那时候招待他们用的。” 说完这句,又说:“不过,现在我们要打倒这些反//动派!可不能搞享受主义那一套!” 霍一忠就作势站起来眺望了一番:“也就两栋楼,我们那儿到处都是,比这个还新。” 那人一听就不服气了,居然诋毁他的家乡,这傻大个儿不识货!个瓜皮! 他站起来,指着前头的那三栋小楼说:“兄弟,你别看外墙有些破,可里头的东西好得不得了,你想想,老蒋和他夫人多会享受,哪会用破烂东西,这两年市里时不时还派人来看着,要我说,说不定能挖出两车黄金来!我们厂里有个同志的表亲在里头做饭,他就见过,出来和我们说,现在里头都还住着个大人物,一般人见不到!想见人,得往上打报告!” 霍一忠一听,面上来了两分兴趣:“怎么说?这里还卧虎藏龙不成?” 化肥厂的人不肯往下说了,其实他也非亲眼所见,都是酒桌上听来的,但爱吹牛,不愿意塌台,就有些神神秘秘,说肯定有大人物:“没看到那头站着一排排人,扛着枪,每天还轮班呢,一点不敢放松,不是守着宝贝就是守着人,错不了!” 霍一忠看两眼,就没了兴趣,坐下吃肉,这松枝和柏树熏腊肉倒是好吃,回去时要带一些。 那化肥厂的人也会看眼色,见他没兴致,就说:“不说这个,咱们喝酒!”给他满上一杯,“姚子雪曲!听过没有?喝一口,香十年!” 霍一忠和桌上几位喝了几杯,暖了身,头上发汗,再来的时候,就推说酒量不行,双手捂着额头,眼睛发晕,出去吐了两回,回来就不愿再喝。 化肥厂一个能喝的大哥笑哈哈拍着他的肩膀:“大兄弟,看你长得高,酒量不行啊!男人怎么能不行?再来两杯!”另外的人也笑起来,顺便还说了几个荤笑话。 霍一忠就摆手:“真不行了。”继续又趴在桌子上,手还抚着胃,干呕了两声。 酒足饭饱之后,人也懒了下来,有人提议,往山上再走两里路,那里有个野温泉,附近有人住,冬天泡一泡,强身健体,舒筋健骨,什么酒都散了。 他们把霍一忠叫起来,说要一起去,霍一忠摇头:“今天真不行,改日再去。”他伸出一个拇指,“你们这儿的酒,是这个,烈!” 化肥厂那几个人就大笑起来,表情神气十足,看不灌醉你这外地来的! 见他实在动不了,难受的样子,就有人给了山民一点钱,让人借住一宿,说第二天下山时再来接他,山民收了钱,把几个睡着的孩子叫出来,让霍一忠住进去。 有人想着霍一忠好歹远道而来,又是个想看货进货的,就说要留下来看顾他,霍一忠把他赶走了,脸上似乎有几分意气:“就想看我丢人,是不是?” 那一群人就拍着他的肩,打着酒嗝,笑着继续往山上去,喝了小酒泡温泉,这种日子,就该躺在温热的水里,这才叫巴适,这才叫安逸! 霍一忠把人赶走,躺在山民空出来的那个四面漏风的屋子里,身下一张狭窄的床,门已经从里面栓好,闭上眼,很快就响起了起伏伏的酒呼声,看来是醉死了。 那几人说,长成大块头有什么用?这么不经喝! 夜已深,外头满山的松树老树发出沙沙声响,伴随着一点小雨,山中雨雾更重更浓,近处都看不清楚人脸。 霍一忠悄然起身,眼神清明刚毅,出了那个小木屋,往自己身上撒了点带着木头味的药粉,遮住那阵酒味,沿着来时的路,不着痕迹往回走,往山中那两栋小楼而去,这样高的人,脚踩在路上竟没有发出草木声响,离小楼近了,隐隐看到有几个人影在外头晃动,小楼不大,有一扇窗还亮着昏黄的煤油灯,发着暗淡的光芒。 隆溪市山里,夜里湿气比白天更重,且有雨雪,有人偷懒在小楼外头点了盆火,正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