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钱银短缺,却又无能为力的困境,因此做梦都在想念自己21世纪那不知道便宜了谁的九十万块钱! 买了菜,江心也不去其他地方停留,带着两个小的往家走。 谁知今天就这么不走运,与玉兰在路上狭路相逢,她也带着孩子来买菜,江心扫她一眼,就不再看她,更别说说话,可玉兰那恨毒的眼光盯着她们三个,想忽视都难。 江心把两个孩子牵在手上,目不斜视走路,心里却在打鼓,这人迟早是个祸患,要想办法解决她! 到家洗好菜,准备做饭,外头有人喊江嫂子,她出去开门,是镇上的邮递员,给她递了三封信,两封是新庆来的,照例很厚。另一封是延锋来的,摸起来薄些,这还是第一回 收到霍一忠老家的信,她倒有些好奇,霍家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但霍一忠没回来,她就把那封信放好,拆开江家其中一封来信,刚打开信封,两个小的就一左一右坐过来:“是外公外婆的信吗?” 霍明啃着今日的饼干份额:“外公外婆又给我们寄来好吃的吗?他们什么时候来我们家住啊?” “我会写外公外婆!”霍岩举手,“爸说要给他们写信!” 江心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把信纸拿出来,一打开,里头竟然夹了三十块钱,是江家父母上回收到霍一忠十五块钱后,觉得不好收女儿女婿的钱,又给加了十五寄回来。 江心有预感,又打开另外一封江家的信,一样夹着三十块钱,都是江父江母给的。 “明年就带你们去看外公外婆。”江心鼻子堵得慌,搂住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把信看完。 江家爸妈对江欣的爱是出自本心,从不求回报,他们肯定不知道这六十块在现在对江心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江心至少能撑到十一月拿到霍一忠的工资,而不是担心最后半个月是否要找人借钱渡日,也意味着中秋他们能加多一道肉菜,过个实实在在的团圆节。 霍一忠回来时,江心把延锋的那封信交给他:“早上邮递员送来的,你自己看。” 霍一忠也很意外,他爹娘大哥还能给他写信?他拆开看了一下,沉默了一阵。 江心装作不在意这封信的内容,却还是十分留意霍一忠的表情,如果是霍家写信来要钱,她得劝他拒绝,实在要给,那就过两个月再说。 谁知道霍一忠也没打算瞒着她,直接把信给她看,竟然是林秀写来的信,说她路过延锋,才知道他把孩子们接走了,写信来是问霍一忠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高矮胖瘦如何,能不能拍个照,寄张照片给她,她很想念两个孩子。 江心看完信,心跳噗噗,下意识看了一眼在念连环画的霍岩霍明,林秀要是现在跑来说要带两个孩子走,她肯定会割心剜肉地痛,可幸好她只是想要一张照片,不是要带孩子走。 “你别管,我来处理。”霍一忠把信收起来,这是他和他前妻的事儿,不要拉扯到江心。 江心那日也没了心情,草草做了饭菜,人有些沉闷。 睡前两个孩子在床上玩闹,她拿着自制的账本,在灯下一分几毛钱地算,自己手头的钱,加上江家父母寄过来的,将将可以支撑到十一月,就是油票短缺,往后她做饭放油也要克制了,等手头宽裕些,要把钱换成其他东西补回给江家父母,不能要两位老人家的钱。 霍一忠洗过澡,坐到她身边,看着纸上那一行行整齐明了的数字,不由佩服:“心心,不愧是供销社出来的,还会做账。” 冷不丁被人这么一提,江心手都抖了一下,这可不是供销社教的,是她上一世的爷爷教的,爷爷是湘南一座小城石头厂的会计,每日每月都有记录生活费支出和收入的习惯,她自小耳濡目染,就学会了,没想到现在又用上了。 “你看,因为我们每日都吃肉,每个月买肉买菜支出是二十五到三十块钱左右,其他零碎的支出大概是十块上下,我们至少要留二十块钱不能动,以防突发事件,这样已经是紧巴巴的数额。” 江心转移话题,让他看纸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