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堆着殷天的眼泪和鼻涕,泅湿了一大片,他也倒不忌讳,大咧咧敞着。 张乙安知道殷天是个不开花的老铁树,最厌恶谈情说爱,可这景象太扎眼太突兀。 她显然没做好准备,惊诧地看向老殷,老殷面色如常,他关注的是殷天的眼泪。 谁把他的宝贝疙瘩,把他的冲锋衣给惹哭了! 片警自从知晓了老殷和殷天的身份后变得局促不安,也似乎看出了两位当事人的关系不一般,似是别扭的未公开的情侣,“那个,米先生,能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吗?陈护士说你受制于殷警……殷女士。” “她……”米和像是难以启齿。 “她怎么了?” “她让我脱|衣服。” 小护士们“哄”地炸了,叽叽喳喳叫嚷不停;侯琢匪夷所思,张着嘴跟一智障似的;张乙安挑眉憋笑;片警清了清嗓子,最后不知所措地看着老殷。 陈护士可不怕殷天身份,直接掸开了米和的病号服,提溜起来向众人展示。 上面崩掉了两个扣子。 侯琢没管住嘴,脱口而出,“啧,手真重。” 陈护士哼声,“120一件。” “殷警官……要玩抽王八,输了就要脱衣服,我手气不好,可殷警官不依不饶,然后,”米和状似无意地抬了抬头,所有人的目光刹那汇聚在他脖间的红痕。 侯琢倒吸一气,老殷眼皮直跳,张乙安臊得慌,撇头没脸看,最尴尬的还是片警,他真后悔自己嘴快脚快,不然这出警哪儿轮得到他。 “是不是玩不起!”殷天背着众人咬牙切齿,没出声,拿口型耍狠。 米和垂头丧气,憋屈中带着些孤立无援地意味,“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殷警官也一定不是故意的,都是酒不好,酒嘛,伤身伤心,勾人勾欲。” 片警忙接话,“对对,所以咱们这次吧,主要以批评教育为主。我看殷警……殷女士也深刻了解了问题的严重性,既然和解了,那就不打扰了。” 殷天咧嘴僵笑,死死盯米和,“好,我一定不负众望,好好改正,好好做人。” 片警离开后,张乙安和侯琢把米和推回病床。 老殷打量着殷天的泪痕,“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没事吧?” 殷天面无表情地摇头,她摁了电梯键,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老殷看着她腮上的肌肉一条条绽开,牙齿“咯咯”地碾咬,终于忍不住了,脚跟一错,猛然扭身,雷厉风行地冲向病房。 她一把推开侯琢,直接把半坐的米和摁倒在床。 狠戾乖张地吻了上去,恨不得用尽全身蛮力。 把病房里的俩老头吓得“腾”地坐起,说话都结巴了,“怎……怎么怎么怎么着?怎么还亲上了,不是,不是,不是说不是女朋友嘛!” 殷天咬破了米和下唇,吸着血腥,肆无忌惮地圈绕着他的舌头。 像即将被风干的吸血鬼拥有着求生的狂热,少顷,两人唇畔都挂下一串血花。 这哪儿是亲?这分明就是啃食! 殷天把米和的嘴唇咬得稀烂,像僵尸吞人的灾难电影,两个人满嘴都是血,淋淋漓漓。 她直起身子,拿薄毛衣一擦,半张脸都是斑驳的污红,眼睛淬了毒,阴恶地锁住他。 米和流了眼泪,安静地像个死人,他想去拉殷天手臂,被她大力甩开。 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老殷老神在在地笑了,他了解自家闺女。 她急眼了,真正的恼羞成怒了,这小子,要完蛋喽!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我就是她 耍猴儿不怕人多, 看戏不嫌事大。 殷天还没出医院大门,孙苏祺的短信就追了过来:【有脸说我是老色匹,你半斤八两好不好, 咱俩一蚂蚱, 一蝗虫, 往后谁也甭嫌弃谁!】 侯琢是淮阳分局里最大的嘴,能气吞山河, 只要让他知道了, 全局皆知。 孙苏祺也不是省油的灯,摇头晃脑从解剖室出来, 囫囵吞了个山楂糕, 手机打给老莫,添油加醋说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她们这仨闺蜜, 最热衷给彼此使绊子。 车子还没驶进虹场路,殷天就接到了老莫电话,伴随一声响亮的口哨, 她笑得肆无忌惮。 “您可真能耐啊殷小天!诶,你在我这一早就想好了是吧, ‘擒贼擒王’打得是这主意啊, 要不怎么说嫌弃我只敢看12个男的,还是你勇,实践出真知!谁之前说智者不入爱河, 单身修仙, 法力无边的!你就装吧你个酒蒙子, 还天台!你要真想在那儿你倒是锁门啊你个祖宗!” 老莫激动得语无伦次, 乌啦啦的大嗓门嚷得满车都是回响, 吐沫星子简直溢出屏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