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很对,我受到您这样的款待,实在受宠若惊。“ 格亚对他这话连连摇头,“我们是很平等的,没有那些……” 他想不起来该如何形容,赵侯便接过这话头,“不需要繁文缛节。” 他的胡子咧开,眼睛都透露出笑模样来,“是这个意思。” 格亚对赵侯真诚建议着,“你有做北方霸主的决心,我看得出来你的能力。年轻人,以后若是你掌权,我盼着能在燕国公宫里,与你磋商贸易往来,我们西旗也有很多好东西。” 赵侯其实求之不得,格亚所说之事,正是他与桓婴很早之前便已经着手计划之事,“我也真诚期盼着,格亚场主手中那封我写就的书信,永远都不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格亚这个大胡子笑得贼兮兮,“是两种意义上的用不着,一是西旗与燕国再无战事,我就不用按照这法子排兵布阵,二是赵侯永远不会因这封书信受到胁迫。” “我不怕格亚场主的胁迫,天下之人,我谁都不怕。” 二人这说不好是敌是友,彼此都将身份坦明,说起事情来倒毫无顾忌。 西旗人高大,大胡子格亚年轻时也是一壮硕的美男子模样,只是人过六十,两鬓斑白,从前挺立的腰不觉也弯了下来。站在这个年轻的大息诸侯面前,居然也矮了一寸。 他手里捏着这书信奇怪的问他,“你们大息人最讲究忠诚和信仰,视我们西旗人为蛮夷,不肯与我们交流。如今你写下这东西,暴露之后会被大息所有人唾骂,你为何不怕?” “一个小小的燕国,我还不会放在眼里。格亚,我与你约定,今后不仅会在燕国公宫里迎接你的使臣,更会将你邀请去王畿宫中,共谈两国通商盛举。” 格亚大笑起来,“好,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野心,不过你还年轻,我怕我等不到那一日了,我可以将这约定交与我的国王,叫他替我完成这任务。” 他烦于与西旗老贵族们商议那些金钱俗物,很久不曾遇上一个如中行显这般有魄力的青年,他胸有丘壑,且与自己的想法在很多角度上不谋而合,叫他有年轻了几十岁的轻松之感。 临别前,格亚送给中行显一块刻着西旗话的令牌。青铜质地,背面打磨的镜子一般光可鉴人。 “是我私人的物品,我马场的人都认得,你下次再来买马,会容易许多。” 赵侯将它放在掌心,却意外觉得此物的作用恐怕远远不止如此。 果然,格亚又大方告诉他,“若是在边境遇上西旗军人盘查,亮出令牌,他们自会放你离开。” 赵侯向他抱拳行礼,而后将自己那枚“显之印”丢给了他,“我这枚私印没有你的令牌这样大的作用,可是它是我心爱之物,便送与朋友留作纪念罢。” 格亚宝贝的收进了怀里,也向他做了个西旗人特有的感谢的手势。 熙宁觉得这个感谢礼很有趣,学得像模像样,引得众人都笑作一团。 两地山高水长,也不知还有无再见面的机会。 不过交了格亚这个朋友,确实是此次西旗之行的意外收获。 众人办好了事情,便去信清水河,后面待开春赶马回营之事,便又有他人前来接手。 几人在回程路上果然遇上盘查,格亚又帮了赵侯一个大忙,万三心有余悸,“公子,西旗马确实耐力足,弹得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几个西旗人眨眼的功夫便跑到眼前了,若是咱们想着逃亡摆脱,此刻恐怕连人带马一起被掀翻在这雪地之中了。” 他们几个再武功高强,也不可能在这冰雪之中迎战三五十人的西旗军,况且战马差人家一大截,连逃跑都没希望,想想都绝望万分。 “今后不会了,咱们有最好的马匹,最精良的骑装,还有功夫最好的人才……” 熙宁听着赵侯慢慢的数着赵军的优势,忍不住探头向远处渐成小小黑点的西旗人望去,“公子,西旗是个好地方,若是咱们能夏天的时候过来,便更好了。” 她冻红了鼻头,赵侯伸手在他鼻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