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她也不主动去交谈, 跟你一个孩子家有什么可说的。” 熙宁当时也觉得奇怪,不过那窦绾也只是同她说些家常话题, 若说具体有些什么内容,左右围着赵侯转罢了。 自己能有什么魅力打动这样出色的女子,赵侯这酸劲儿来得可谓是不明不白。 她向远处游了游,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可还记得?” 熙宁一手扣着石阶上的青苔,一边回答道,“窦绾对公子很感兴趣,问了些公子近些年来的事情罢了,倒也没有什么。” 他那话语里便带上几分警告的意味,“独山国的人同咱们可不是一个阵营的,你同她闲话,可不要把我带你回公宫之前约定好的戒律忘掉。” 熙宁再不是个聪明的,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看了看自己肩上凝结的水滴,颇有些不满,又不敢表现出来,便说:“公子教训得是。” 赵侯听出她语气之中的委屈,不敢再像方才那般生硬的质询,“不过是在问你窦绾同你交谈的话题,哪里是在训你。” 赵侯一贯不擅长体恤他人,他霸道惯了,偶尔放下身段,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窦绾问了公子身边有没有旁的女人罢了,我说没有,她又旁敲侧击……” 熙宁及时收住了话头,那动作十分迅速,倒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旁敲侧击什么?” 熙宁不敢回答。 “怎么不说了?” 熙宁无助地咬了咬下唇,“她看公子身边伺候的都是男子,怕公子不喜欢女人。” 赵侯喜不喜欢女的,熙宁可是最清楚的。 他当然喜欢,尤其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喜欢的不得了。 赵侯张了张嘴,突然有些想要听到熙宁对这问题的回答。 “你当时是如何说的?” “公子,自然是喜欢女人的。细君不是为您准备了好几个婢子在寝宫伺候着么,一夜好几个的。” 他简直要被熙宁这话气笑了。 “你这孩子家懂什么,她们皆睡在寝室外间,以防我有个什么需求,婢子们连寝榻都不许沾染,哪里有什么一夜好几个。” 那我可不知道是不是您说得这般。 熙宁心里小声地抱怨着。 他又问,“凭你同窦绾相处的那几日,你对她印象如何?” 熙宁想想印象之中那个温婉大方的女孩儿,虽然接近自己显然是带有目的,却不叫人讨厌,“窦绾她——为人细致周到,大方守礼,是个好姑娘。” 赵侯笑她,“你对他的评价倒高,你同她才认识了几天。” 熙宁无言地撅了撅嘴,腹诽道,还不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又埋怨我。 赵侯似乎陷入了久久的回忆之中,半晌也伸手将那水上飘起的小瓢拾了过来,仿照隔壁的熙宁那般,不时地向自己身上浇着汤泉,将他的皮肉烫得分外红润。 他对着熙宁,不由便有些倾吐的欲望。 “我头一次见到窦绾,就是在祖母的宫里。她实在过于端庄,几乎将赵国和独山国所有的规矩都学了去,像是一部标准的礼法一般,行动坐卧都有章程,同我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事不假,熙宁从前听兄长说起过。柳熙覃与赵侯年幼相识,那时的兄长是他常带在身边的玩伴,小孩子也不论个地位高低,不过是一起上山下海,胡天胡地罢了。 可后来阿兄的身体渐渐染上了毛病,这几年一直缠绵病榻,大概好久也不曾如这般在外疯狂过了。 那时的中行显真真是天之骄子。老赵侯将当时的赵国国力几乎推至鼎盛,众诸侯国唯赵国马首是瞻,唯有独山国仗着从前底子颇丰,一时还在艰难与赵国抗衡。 “她或许是极优秀的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