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那位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可怜女子,搬了把椅子到自己屁股下,一坐下来双手就开始不断的摩擦他的膝盖。“所以从结果看,你们,杀了东乡。” 肖海咬牙切齿道:“没错,我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呼——”张靖苏重重的叹气,“而且还是在周拂的地盘上,周拂一向和日本人打得火热,这次居然给你们做了个顺水人情……” “我不觉得这是人情。”甘小栗说,以他对周宗主的了解,这个人仿佛专干背后捅人的事,对简旌和蔡咏诗都是如此,尤其是对蔡咏诗,等于间接的要了她的命,这样一条毒蛇根本不可能送来人情,一定又是想陷害他们。“他会不会是要借我们的手替他杀人,再告发我们?” 甘小栗的冷静发言让张靖苏对他另眼相看,明明这孩子还是那般青涩稚嫩,一年前不过与自己在宁波萍水相逢,如今才刚亲眼目睹蔡咏诗的死却能不被悲痛打倒,很快跳出来分析问题,可见是真的长大了。张靖苏见了他难免要想到那封下落不明的鼠疫报告书,心里直感叹面前的羸弱少年到底能承担起多大的重任,真是不可预料。 “周拂这个人,我对他认识不深,只知道他虽然没有章亭会馆的会籍,但是生意上的触角伸得很长,”张靖苏探寻式的看着简行严,试图从他的回应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他既依靠日本人挣钱,怎么突然调转态度,难道不怕东乡死在他的房子里他本人也会被迁怒?还是就像小栗说的,这个人想借东乡的死来害什么人?” 简行严抱着头说:“不要看我!你是不是想说他想害我,害我们家老简?对吧,看你和小栗子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们家的事我一概不知道,再说我和蔡小姐交情不深,姓周的绝不可能预先知道我会去救她。哎哟——难道老赔是个圈套?” 甘小栗否定了简行严的猜测:“不可能是老赔。” “为什么?” “感觉吧。” “他都能把自己的女儿买给老鸨,为什么不能是他。” 甘小栗定定神,幽幽地说:“他已经卖了一次女儿,我不相信他还能又卖一次。”自打在过番的船上相遇以来,老赔就像甘小栗的引路人,像半个爹,是最初关爱过他的人,尽管甘小栗后来知道了他干的是那拍花子的勾当,却不能真的恨他。 张靖苏又说:“那我们先别管周拂怎么应对,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应对——” 一直没出声的肖海突然说到:“你们在说什么,东乡不过是个该死的畜生!咏诗就躺在你们面前,你们有没有可怜可怜她,到底有什么比她无辜惨死更重大的事!如果你们只顾着谈这些不相干的事,请立刻从我家出去,张老师也一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