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像极了是蔡咏诗赠与他人的信物,结合诗句看,想必两人关系至少是心心相惜的程度。 肖海一脚踩进了蔡咏诗的过去。 “在看什么?” 肖海忙将手帕放回,再回头,见蔡咏诗正站在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刚好手上也握了块月白色的帕子,一抹淡蓝绕在指尖,像指尖勾起的一缕魂魄。 “我把书放这里了。”肖海并未察觉自己声音透着生硬,他努力要克制自己脑中翻起的名妓形象,可一旁分明就摆着《孽海花》,封皮上的字笔画勾连出多少段妖娆风情。他对自己说,她曾是什么身份,你是知道的,你甚至见过她拉客拉到英国人那里的样子。 彼时爱的是她那种美丽而腐烂的破碎感。 可帕子上的字,无由持一碗,寄于爱茶人,分明又显得她是淡的、是素的,即便身在勾栏院,也有过单纯又朴素的愿望。再往下一想,肖海开始嫉妒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收到了蔡咏诗赠的帕子,是她的恩客吗?是长乐楼为她赎身的人吗?最后帕子又如何回到蔡咏诗的手上?她为何又要将它妥妥收藏,就像收藏自己写的情信一样? 蔡咏诗不响。 肖海心虚,问到:“你上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我哪里不能去?”蔡咏诗走近来,方才肖海的举动他看得一清二楚,也注意到自己放东西的箱子箱口大开,露出里头幽幽一角淡蓝的帕子,她将箱子“呯”的盖了起来。 “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这话听着刺耳,蔡咏诗反应平平,缓缓说到:“什么见不得人?我的体己东西,为什么见不得人?又为什么要拿出来见人?你不喜欢大可不必看,更何况我也没有请你来看。” 肖海年轻气盛,脱口而出:“那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看到的那条手帕,是你送给别的什么人的吗?” 蔡咏诗又不响。 “上面题的字,是你写的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反问:“是又如何?要听你发落吗?” “……你不是和你的过去已经完全割裂了,那些事我半点不敢在你的面前提,可你自己呢?你自己却留着这种东西,原来你所说的痛苦不堪的往事是假的,你明明还留着一条旧手帕,特意放在箱子里好好保管。莫非还会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在我不在的时候,慢慢回忆过去的事?” 姓周桥的木屋被夜风一吹,不知从何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油灯在玻璃灯罩里不受侵扰,继续散发着温柔。蔡咏诗到床头动手铺开了被褥,事不关己地说到:“嗯,是的,那是广州长乐楼的头牌红姑玉仙姑娘送给恩客的定情信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