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迭尔冰棍是滨城的象征,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无论如何都要买根尝尝。”明纱打开冰箱,挑了两根香草味的,把其中一根递给季屿生,“这个给你。” 冰棍冻得太久,连包装袋都结了一层透明冰渣,季屿生犹豫着探出手,指尖刚碰到包装袋,明纱猛然想起什么,唰地一下把冰棍拽回来。 “差点忘了你平时还要唱戏,那么好听的嗓音,可不能被一根冰棍毁了,不然戏迷们会伤心的,还是我一个人吃吧。” “……” 季屿生握空,收回手,也不介意她变脸速度堪比变色龙,自己问店老板要了一杯热饮。 两人边吃早餐边慢慢往前走。 这条欧式风情街,囊括了文艺复兴、巴洛克等多种风格的建筑,沿路人来人往,多了些异国面孔,白雪落在面包石上,层层叠厚。 明纱咬了一口冰棍,牙齿冻得打颤,胸腔里却蓄满了肆无忌惮的快活。 耳边传来流浪歌手深情性感的嗓音。 “日复一日,正在凝固的城市,严寒如约而至……冬天的气息在莫斯科弥漫…… 她仰头去看身旁的人。 “你当夙愿师这几年,去过千层之顶莫斯科吗?”她说罢,跟着电子吉他的旋律小声哼起来,“冬天的气息在莫斯科弥漫……静下心,倾听轻柔的雪飞扬窗外,如此迷人,当它覆在老屋屋顶,和无人小院的长椅……” 一首《莫斯科的冬天》跑调了大半,声线倒是夹着几分执拗的傻气。 季屿生弯起眉眼说:“我们只承接国内业务。” 明纱:“那藏传佛经里的博隅白玛岗呢?” 季屿生:“去过。” 明纱:“你对那个地方还有印象没?” 季屿生:“不记得了。” 他这些年南来北往,东跑西奔,做的是“替逝者办事”的行当,生死面前,来去匆匆,记忆新旧更迭,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这样啊。”明纱点点头,又说:“我以前在游戏公司上班,住在离公司两公里远的小区里,每天上下班都走同一条路,但奇怪的是,那条路我走了快三年,在离职后的第一天就完全想不起它长什么样了。” 季屿生垂眸扫了明纱一眼,她手里拿着冰棍,下巴埋在毛绒绒的围巾里,眼神专注地望着远处的雾凇。 她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并不需要他的分析、建议和回复。 季屿没吱声,捏着纸杯,仰头喝掉最后一口饮料。 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也只够他们闲聊几句,导航提示,道厘街绣隆路21号就近在前方。 第17章 长夜渡雪 那是一栋三层临街住宅,门前用栏杆围出十几平的小院子,门口左右各摆着一只堆好的雪人,从形状和妆造依稀能看出左边是海绵宝宝,右边是僵尸新娘。 有一对双胞胎小男孩在院子里打雪仗,看见明纱和季屿生走近,手里攒着雪团立即作警备状。 “哥哥,有不明敌人进入我方区域怎么办?” “先集火击毙女副手,再逮捕她的首领。” “好耶!” 明纱:“???” 凭什么是男首领和女副手,就不能是女王陛下和她的侍卫男宠吗? 明纱气绝,抬手挡住迎面飞来的雪团。 砰—— 雪团打在手臂上,跟白盐似的散落一地,与此同时,季屿生按下了门铃。 叮铃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