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皓行开口,便立即有侍卫将她拉开。 沈皓行回到舒静院,守在门外的岁喜朝她摇了摇头,宁妱儿未醒是在意料中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有空了几分。 沈皓行推门进屋,在来到睡房门口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竹安絮念的声音,说的大多都是他们曾在衡州时的旧事。 很多都是沈皓行不知道的,他有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外听上一会儿。 竹安今日说起了一件儿时宁妱儿发生的事。 那时候宁妱儿太渴望出去玩,却不被允许,便用煮熟的番薯捏了几个小人,搁在窗前比作她和赵采菲,每日都会玩上一会儿,直到某天晌午,两只鸽子落在窗前,将她叼走飞去,向来乖巧的宁妱儿气得冲到窗边,对那鸽子好一通叫骂。 沈皓行从未见过这样的宁妱儿,想到她叉腰怒骂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唇角。 沈皓行推门而入,将竹安吓了一跳,忙起身让开地方。 沈皓行朝她挥了挥手,竹安恭敬退下。 “可有想我?”沈皓行坐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手,不过离开一个时辰,他却念她至极。 竹安来到院中,与岁喜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又去了隔壁的屋中。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宁有知躺在床上,时不时低咳几声,听见脚步声传来,她缓缓睁眼,侧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赵正则自打从大理寺狱中出来,便被沈皓行直接接到了魏王府中休养,宁有知是在五日前,才从东夷回到了上京。 一回来便也被接进魏王府中。 赵正则只是身处大狱,身子受了盈亏,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宁有知到底是这一路伤了根本,如今全凭着药在吊着一口气。 “妱儿可醒了?”宁有知望着竹安,虚声问道。 竹安摇了摇头,来到床边将她扶起。 宁有知低咳一阵,哑声道:“我想去看看她。” 竹安有些为难,“夫人,有安大夫说了,您现在不便走动,最好在床上静卧休养……” 宁有知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她只想在没咽气前,能与她的妱儿多见几面。 “无妨的,你若不让我见她,我这心里更加堵得慌,还不如死了呢……” “呸呸呸!”竹安连忙道,“夫人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隔着一道屏风,那头赵茂行正在照顾赵正则,听到二人谈话,赵正则缓缓撑起身道,“竹安,你去与魏王知会一声,我们要一道去看看妱儿。” 竹安见状,只好起身去隔壁屋传话。 巫医说过,想要宁妱儿醒,便需要在她身旁多与她说话,至于能不能奏效,还是看她自己想不想醒。 这番话无法辨别真伪,沈皓行唯有相信,因为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不一会儿,宁有知坐在轮椅上被推到宁妱儿身旁,她从前一双养得极好的手,如今上面布满褶皱,她握住宁妱儿的手,眼泪止不住又落了下来,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缓了许久才慢慢出声。 “妱儿,姑母来看你了,你醒醒吧,你若不醒,我们姑侄恐怕是再也无法相见了,她们不叫我说,可我自己能感觉到……我恐是命不久矣了……” 赵正则的一条腿走路略微有些跛,他摇晃着走到宁有知身后,抬手轻轻按在她肩头,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感受到宁有知在隐隐发颤,那些宽慰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片刻后,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正声道:“小妱儿,爹爹来看你了,有爹爹在,我的妱儿不必害怕!” “我的妱儿从不喊疼,从不怕苦,从未埋怨过天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