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伤口在向外渗血。 平日里由于心疾的缘故,别说这般疾跑,就是走路快点她都会难受,这样跑下去身子肯定要受不住。 “不要跑了,这样会死的……”宁妱儿拼命地朝她喊。 然而梦中的她什么也听不到,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跑。 直到她凄惨地倒在一堆杂草中,那双曾经闪着亮光的杏眸渐渐蒙上一层薄雾时,宁妱儿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为什么要跑啊,活着比什么都强啊……” 再次想起这个画面,宁妱儿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她深深闭眼,扶去面上泪痕,许久后才缓缓睁开。 不,这噩梦不会是她真正的结局。 且不说梦境是真是假,便是真的,那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才不会从魏王身边逃跑,除非魏王要杀她…… 但,魏王应当不会杀她吧…… 至少在梦中来看,他是喜爱她的,不然为何要与她那般亲昵,且在缠绵时连那种地方都要吸吮…… 一想起那画面,宁妱儿便顿时觉得又热又闷,原本对死亡的惊恐似也散了几分。 她将被子向下拉了拉,一张圆圆的小脸渐渐涨红,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反正我不跑……”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副身子不比常人,能活的如今都已是万幸,她理应知足。 然人世繁华,尚有那么多未闻未见,她又如何舍得离去? 手臂上传来轻微的痒意让她骤然回神。 垂眸看去,不知从何处跑来一个小蚂蚁,正顺着她手臂向手掌的方向爬。 宁妱儿虽无痛感,却知冷热,也能觉出痒来。 她抬起手臂,盯着那黑色的小不点,低声问道:“你也是这样觉得吧?” 小家伙像是能听懂一样,很配合地停了下来。 “再说,这就是一个梦罢了,没准是我自己吓自己,对不对?” 黑色的小脑袋晃了晃,继续朝她掌心爬。 梦中魏王一直唤她娇娇,而她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字,甚至连认识的人中,也没有名字带“娇”的。 想至此,宁妱儿忽然不那么怕了。 她撩开薄帐,朝指尖轻轻一吹,小家伙顿时没了影踪。 一夜秋风,吉安院的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霜叶,小鹿皮靴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 宁妱儿喜欢这样的声音,忍不住就在院里踱起步子,见岁喜从屋中出来,便笑着同她招手,“岁喜快过来听,像不像踩雪的声音?” 衡州的冬日很少落雪,印象里只有三年前的那个冬日,一连四日飘雪,才好不容易给地面上积了一层三两寸的雪。 赵采菲跑来找她玩雪,宁妱儿却因身体的原因,只能在屋中待着。 那日她趴在窗边,羡慕地看着赵采菲在雪地上跑来跑去,留下一连串的小脚印,便是滑倒了也会不哭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扭头冲她咧嘴一笑。 她也好想玩雪啊…… 不过别说玩雪了,就是秋日里风大些,她都不能轻易外出。 那她只好在这儿踩树叶,就假装是在踩雪玩啦。 一连几日都未曾见过小姐笑得这样开心,岁喜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竹安,小声道:“小姐气色瞧着比昨日好多了,可是没再做那梦魇的缘故?” 竹安点头道:“小姐今晨醒来的时候说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