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妱儿委屈巴巴地开口道:“妱儿想表姐了。” 其实赵采蘩心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真的责怪,“我原本就是打算安顿好之后,就来吉安院寻你的,结果这刚一出门,就见你倒在地上,我这心都快从喉咙里飞出去了。” 说着,赵采蘩又叹了一声,“不过说来也蹊跷,张大夫说你年岁渐长,近日来身子也好了许多,不该那样突然就晕过去的,可是被吓到了?” 先天患有心疾的人,最受不得惊吓。 宁妱儿想起阁楼上那个男人,好不容易平复些许的心又忍不住慌乱起来,小手也忍不住握成了拳。 “妱儿?”见她出神,赵采蘩唤了一声。 小拳头慢慢松开,宁妱儿淡笑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夜梦魇,没睡好的缘故。” 赵采蘩将空的药碗递给身旁竹安,转身又对宁妱儿叮嘱道:“张大夫走时便说了,让你这几日务必要好生歇息,若是白日天气不错,便也尽可能的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有利于身体恢复的。” “表姐说得是。”宁妱儿含笑点头。 许久未见的表姐妹聊了好半天,赵采蘩说了好些关于烨哥儿的趣事,胖小子一听姨姨病了,闹腾的也要过来,赵采蘩怕他扰宁妱儿休息,便不敢带来吉安院。 两姐妹有说有笑,眼见外面天色暗下,宁妱儿终是忍不住了,装作无意般随口问道:“今日府上可有访客?” 赵采蘩道:“你还不知啊,这次永州水患,朝廷下发的物资已经到了江南,负责运送的便是魏王。” 一提起魏王,赵采蘩不等宁妱儿继续问,便忍不住说了一大通,“此次水患圣上十分心痛,为表重视,特地派皇室之人来地方慰问的,你是没见到魏王,我今日来时随你姐夫就已经见过一面。” 虽说已经嫁人生子,但到底是个尚未二十的女子,赵采蘩一想到魏王的那双桃花眼,面容不知不觉多了一抹绯色,“魏王是容贵妃之子,你可知容贵妃?” 提起容贵妃,整个江南无人不知。 二十年前皇上南下私访,与容贵妃相遇相知,皇上不顾她商贾人家出身,直接将人迎入宫封为贵妃,若不是太后极力阻挠,想来那后位也会是容贵妃的。 宁妱儿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屋中的话本里还有关于那时候的一些传闻,大多都是民间杜撰而来的。 不论是朝政还是传闻,宁妱儿此刻全无兴趣,她只想知道,阁楼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便又问道:“魏王模样如何?” 赵采蘩垂眸笑道:“容贵妃那般倾城绝色,她的儿子又能差到那儿去?” 宁妱儿还想细问,赵采蘩却是不肯说了,只是道:“明日前院设了午宴,你若当真好奇,随着一道去便是,只是……” 说到这儿,赵采蘩回头扫了眼屋子,见竹安岁喜两人不知在外间忙活什么,并不在跟前,这才凑到宁妱儿耳旁,小声道:“我听你姐父说,魏王有断袖之癖。” 断袖…… 宁妱儿瞳仁微颤,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顾不得惊讶,也没去思量其他,只是暗暗松了口气,若当真魏王有那癖好,便不是梦中之人,毕竟在梦里他已经与她做了那样的事,全然不会是个有断袖癖好的人。 见宁妱儿神色微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采蘩便压声提醒道:“他身边无一女侍,不管是照顾起居的侍者,还是护在身前的随从,皆是面若冠玉的儿郎,你明日若是见了,切莫失了礼数。” 今日赵采菲见到魏王的时候,那神色便明显不对劲儿,回来就被赵正则好一通教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