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斩断,既恢复不了力量,也走不出这个牢门。 然而以她的剑法,想要不伤到霁寒声的同时,发挥出斩断魔气的力量,恐怕有点太悬了。他现在没有灵力傍身,虚弱到说话都艰难,再受她一剑必死无疑。 霁寒声颤抖着抓住虞禾的手臂,一双眼瞳在黑暗中努力想要看清她的面容。 “魂识的事……谢衡之已经知道了,对不住,他用了术法,我……” “不要紧……你能活着就好,是我对不住你,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一股难言的愧疚涌上心头,虞禾顿时泣不成声,与此同时有个更坚定的想法冒出来。 断流忽然分出一道剑影,随着虞禾掌心的咒符一同飞入霁寒声的额心。 霁寒声感受到异样,惊愕道:“这是……” 虞禾只说:“以前在书上学到的。” 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只要一想到霁寒声的胸口被打出一个血洞,她就会感受到窒息般的痛苦,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她刚被谢衡之杀死的时候,却比那段日子更折磨人心。 白日里她一直在修炼,有生生不息在身上,让她周身总是灵力充沛。 加上这些时日与谢衡之的双修,公仪蕤那些乱七八次的丹药,每回结束后她都要调息许久,一段时日下来竟让她的修为进步神速。 断流飞入虞禾手中,她安抚道:“你别怕,我不会害死你。” 不等霁寒声应答,断流已经朝他颈间的魔气刺了下去。 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忽然一道气浪猛地打过来,直接将虞禾震飞了出去。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却在黑暗中撞上了一个人冰凉的身躯,似乎还夹杂着风雪的寒意。 虞禾的身体陡然一僵,下一刻断流已然朝着身后之人逼去。 谢衡之没有动,只是漠然地望着牢狱中的霁寒声,眼眸微微眯起,霎时间魔气收紧,勒进他的皮肉,窒息的痛苦紧随其后。 “住手!”虞禾将断流架在谢衡之颈间,锋利的剑刃划破皮肉,猩红的血沾染上衣襟,他却无动于衷。 直到霁寒声忽然间仰起头,方才融入的咒文此刻仍隐约可见,谢衡之瞳孔骤然一缩,随后那道魔气化为的绳索才赫然松开。 不等虞禾松口气,她就被谢衡之打落断流,随之恶狠狠地抵在了墙上。 “命剑护体。” 他怒极反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谢衡之死死地盯着她,盛怒之下,语气却是茫然的。 虞禾也回望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竟莫名笑了一声,说:“这也是爱,我的爱。” 谢衡之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呼吸也随之停滞了一瞬。 落魄草不可能没有效果…… 不该是这样。 为什么明明用了落魄草,她却不能义无反顾地爱慕他? 虞禾眼里应该只有他,除了他什么都可以抛下才对,为什么会这样?玉玲琅骗了他,一定是玉玲琅…… 然而对上虞禾的泪眼,他分明能从中看出爱意。 他早该知晓,落魄草迷惑心智,却不足以扭曲本性。 可是……凭什么? 谢衡之一言不发,将虞禾推到另一边,随后将药丹塞进她口中。 虞禾本来还想吐出来,被他用指尖抵了进去,一指点在她的咽喉处,强迫她吞咽。 只听几声咳嗽,仅仅是片刻,虞禾再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