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墨火,忍不住问:“魔主分明早知晓那女子的心思,为何还是……” 毒素在谢衡之面上留下的黑色纹路正在渐渐消褪,他冷着眼擦去唇边血迹,听到玉玲琅的话,只漠然地睨了她一眼。 他是知晓,就连有宾客心怀不轨,他也早有预料,所以才能让梅芳远提前提防。 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一切都好,就连虞禾助鹤道望杀他,他都可以不再提起。 公仪蕤曾说,每一个女子都会为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宴而欢喜,或许虞禾也是同样。从前在凡间的时候,她望见别人成亲,总是要凑热闹挤过去看上两眼。 他以为自己这么做,虞禾会喜欢。 虞禾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即便她做下决定,再一次将剑锋刺向他,他也绝不会有怨言。 只要她眼中也有痛楚,也有挣扎犹豫,至少要让他知晓,虞禾这么做只是因为立场,而不是当真对他没有了情意。 只要她回过头,为他流一滴眼泪,他都不至于像此刻一般心火汹涌。 比起她决绝的眼神,那些毒物所带来的的痛楚,不及这万分之一。 谢衡之发现此刻的自己,竟是如此可笑,如此卑贱。 玉玲琅见谢衡之眼神可怕,充血的眼眸红到快要滴血,再加上这身喜服,像极了从画里爬出来的阴森艳鬼,她顿时不敢再多问。 谢衡之抬起手,掌心中一团黑气化为蝴蝶,倏尔间展翅飞走。 “世上任何的蛊毒,你都有,是吗?”他平复着体内狂乱的魔气, “还请魔主吩咐。” “落魄草,天亮之前,能带回来吗?” “这是自然。” 玉玲琅不禁暗中幸灾乐祸,什么时候谢衡之也落到这种地步了,千方百计要人家活过来,结果做了这么多,对方根本不领他的情,一门心思要他去死,还要自欺欺人到用落魄草这种东西。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再风光无两的人,终也要尝到挫败的滋味儿。 —— 离开了魔宫的地界,虞禾有一次见到了那些挥之不去的煞鬼,嗅到修道之人身上的灵气,众多魔物便蜂拥而上,想要将他们啃食殆尽。 为了不碍事,虞禾扔掉了繁重的头冠与钗环,决定趁此机会先送霁寒声出魔域。 然而正当他们杀了一波挡路的魔物后,忽然又有杀招从身后袭来,断流的剑风立刻将其挡下。 魔域的天空似乎总弥漫着暗红的雾气,连皎洁的明月都像是覆了一层红色的薄纱,朦胧而诡异地挂在夜幕上,散落些惨淡的月光。 虞禾就借着这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 “萧停?”她都要被气笑了。“怎么又是你?” 萧停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见到虞禾一身嫁衣,他面露戏谑:“我倒也好奇,你这是……逃婚?” 虞禾急着要走,没心思跟萧停缠斗下去,然而对方已经不由分说地杀了上来。 霁寒声也迅速出手,虞禾对付萧停,霁寒声则对付其余的阳关道之人。 二对多,仍是处于上风。 “身为正道之人,此刻应当齐心协力抵御魔祸,彼此相杀又是何苦。”霁寒声出剑之时,不忘开口劝诫。 然而萧停对虞禾厌恶深入骨髓,一心认为她是毁了谢衡之的变数。手上剑招越攻越狠,憎恶道:“霁寒声,你还看不清吗?她就是个灾殃,毁了谢衡之,毁了栖云仙府。如今她已是祸端,你还要护着她?难不成是想要步谢衡之的后尘?” 虞禾正愁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同样是越打越狠,剑招愈发疯狂凌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