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好事都落在了他头上,这本就令人嫉妒。加上他高傲自矜,不懂谦虚,言行举止都透出一个目中无人,更让那些同修心生怨憎,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与实力,一直不曾有人敢表现出来。 公仪蕤叹了口气,对泣月说:“你将他的伤势告知我,说得详细些,我好为他治伤。” 玉玲琅抱着手臂,啧啧叹息。“男人的嫉妒心,连妾身都自愧不如了……” “好了,退下吧。” 玉玲琅知趣地离开,公仪蕤也带着泣月去治伤。 虞禾回到寝殿,心思却还放在方才的事上。 不止是琴无暇的遭遇,还有……七日后,截杀谢衡之。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中不安。 如今谢衡之恢复了实力,又杀了更多的魔族,甚至连楼疏雨都被他炼化,力量更胜从前。倘若要在那一日围杀,必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又或者,仙门会联手妖魔两族。 “不试试吗?” 谢衡之的声音打断了虞禾的思绪。 她看向螺钿漆盘上托着的一套婚服,即便是在略显昏暗的室内,也能看到丝线上泛着的流光,点缀的宝石每一颗都价值千金。 虞禾看到这婚服,第一反应就在想,这一套一定能抵她在自在飞花的欠债了。 要是十二知道,估计恨不得要替她出嫁。 虞禾想了想,还是说:“最好的绣娘做成的婚服,定然是合身的,还是大婚当日再穿更好……” 谢衡之应了她的意思,伸手牵过她的手,将她按在妆奁前,给她梳着发髻。 “琴无暇的事本就与你无关,你已经尽力而为。” 她就是想到这种事,心底觉得不太好受。 “你与他,应当算是同一种人,难道你都不觉得他可怜吗……” “我与他?”谢衡之很奇怪她会这么说,随即轻笑一声,笑声里甚至有几分漠然。“你错了,我和他不同。” “你出身好,是天纵奇才,又有绝世的容貌,还是师宗主的首徒,没人敢对你表露出不满,嫉妒你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了……而且你们”,她顿了顿,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同样的目中无人。” 他毫不羞愧道:“原来我在你心里也是有这些优点的。” 虞禾微恼地瞪了他一眼。 谢衡之这才说:“徒有天赋,没有头脑,有这样的下场不奇怪。” 虞禾乖乖地坐直,配合谢衡之的动作,他下手总是恰到好处,从来不会扯疼她。 不过想到谢衡之的话,她又想起来,栖云仙府众人对谢衡之的评价。 他的确行事狂妄,但远不到自大的程度,而且对待后辈,也从不会露出轻蔑的姿态。 那倒也不是出于谦逊,只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更不至于刻意轻蔑什么人,只要能够省去麻烦,态度和缓些又有何妨。 虞禾想了想,跟谢衡之比起来,琴无暇不就是情商比较低,没他那么会装罢了。 发髻梳好以后,他又往上簪了两朵小花,说:“我们去看婆罗昙。” “但现在还不到花期……” “无妨。” —— 一个神行术后,两人已经站在了婆罗山的山顶。 时隔许久,虞禾又一次看到了这棵曾挂满她无限期望的婆罗昙。 已经到了冬日,寒风冷冽,婆罗昙花叶凋零,树上那几个垂挂而下的木牌便格外显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