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xx县童生xxx,录为丙辰年院试科第x名生源,……”喜报一份又一份飞来。迟迟没有他们另外四个人的消息,晏升坐不住了,提上鞋子飞奔去贡院门口亲自看榜。 卫景川急得在屋子里直转圈:“怎么还不来,这些人懒驴上磨跑的太慢了……” 得,气得他结巴都好了。 卫景平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越是焦急,就越要显得淡然,唯有一杯又一杯喝进去的水按捺住他心中的期盼和不欲人知的焦躁。 “三哥要是等不及就跟着他们跑一趟去看看?”他笑了笑道。 “不去了,”卫景川往榻上盘腿一坐,说道:“老四你稳……稳当的,我何必多跑一趟。”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许多赏钱,等着一会儿开撒呢,万一恰好他走开,报喜的官差就来了,岂不是没人来撒喜钱了,那怎么能成。 卫景平见他三哥已经换了一身浅蓝色崭新的儒袍,头发扎得齐整,隐去了往日身上的凶悍之气,他也理了理头上的纶巾:“三哥等会儿接了喜报,咱们今日还是照常去出摊卖墨,今日在住一晚客栈,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家。” 他把这几日的账单过了一下,心中算了算这几日在甘州销出去的墨条数量,卖的最好的还是“醉别”,大抵姚墨记的名声还是没有打出去,路过的人也是捡便宜的来买,至于名花十友图什么的,许是因为价格较高的缘故,所以买的人较少,但卫景平觉得甘州绝对是个大市场,其他系列的也一定能打开市场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激动的脚步声,人没到声音先至,客栈掌柜的声音几欲掀翻客栈的屋顶:“卫景平卫公子,中了中了……甲科头名!” 甲科头名! 客栈霎那鸦雀无声,目光刷地一下子聚焦到了二楼往外探头的卫景平身上,他脸都涨红了:“掌柜的你别乱说。” 他有信心能中,但头名不是那么敢想的。 “报喜的官差在路上呢,吆喝的甲科头名就是你的名字。”客栈掌柜中气很足地大手一挥:“快准备好赏钱,报喜的马上就来了。” 这时候还能有谁比他们卫家的人更与有荣焉呢。 “贺!上林县童生卫景平,录为丙辰年院试甲科头名,请卫景平卫老爷三日后前往知府府参宴。” 但凡甲科的,官差送喜报的同时,还附加了一份三日后前往甘州知府府赴宴请柬。 喜报来了,案首尘埃落定。 “案首啊。”客栈里顷刻骚动起来,已知中了的一边投来羡慕的神情,一边笑着向卫景平道贺:“恭喜卫兄了。” “恭贺,恭贺。”年长的新晋秀才们露出更加羡艳的神情,这么年轻的案首啊,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呢。 想起自己坎坷的功名路,心中五味杂陈,不免隐隐生出一股嫉妒来。 卫景平接到了喜报,眼晕了一阵就缓过神来,对着四面八方的贺喜连连拱手还礼:“侥幸,侥幸。” “掌柜的,你看到我的名字了吗?”众人围绕着卫景平贺喜的时候,朱悠然失落地低声问客栈掌柜。 掌柜想了想:“对不起啊朱公子,我不记得你了,不过,”他觑一眼昏昏欲睡的晏升,说道:“我好像看到了晏公子的名字。” 在最后一名。 晏升一个愣怔从打盹中提起精神,表情已经不能用惊喜来形容了,好像惊吓的成分更多,他……居然中了吗。 考号里关了三天,他成秀才了? 简直不敢置信。 这时,卫景川攀到屋顶上,抓了一把铜钱撒下:“同喜,同喜。”他真的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铜钱一个都没砸着人,而是散落在每个人的手里、兜里,让他们不争不抢就沾了案首的喜气。 “哗啦”许多人被卫景川的功夫震慑,猛地发出惊艳的呼声。 “朱公子,你也中了,”有白鹭书院的学子认得朱悠然:“我瞧见你的名字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