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很平静。 双眸也很安宁。 里面一点情绪都没有。 依恋一个人当然不是这样。 李樯胸口被刺了一下,抽痛着敛下了目光。 果然是骗他的。 他其实那个时候就知道,胜玉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说那句话。 只是因为,那句话对攻击他很有效罢了。 李樯狼狈地无声抽吸了两口凉气,接着屏息。 相比起来,胜玉反而放松许多。 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将,一个滑稽的瘦弱小兵,坐在一起,却分明像是后者拿捏着前者。 胜玉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炭笔,和几张木浆纸。 一边问一边低头,准备记录。 “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吃了什么。” 李樯眸光迷茫了一瞬,接着像是有些明白了。 蹙眉冷硬道:“与你无关。” 胜玉眨了眨眼,低头写下——忘记了。 李樯:“……” 胜玉又问:“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睡了多久?”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 李樯总算明白,她为何非要跟着过来。 李樯没立刻回答,胜玉的眉头便已经蹙了起来。 轻声地问:“也不记得了?” 李樯顿了顿。 一时间,他确实没想起来。 胜玉收起那支没用上的笔,在膝头敲了敲。 “你打算把自己熬死?” 一声声的逼问。 李樯指尖蜷起。 神情冷硬,紧绷着的肩背透着股刻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冷。 他扭过头,所有的神情沉默下来,从胜玉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窄冷的眼尾,和不耐烦撇下的唇角。 “我没时间听你的废话。” 说完,他弓身撩开了车帘,在马车还辘辘跑着的时候,飞身跃上了旁边空着的马背。 马车里只有胜玉一个人。 等到马车停下来,应该是离前线不远了。 胜玉戴好头盔,从马车里钻出来。 前方隐约可见一些营地和沟壕,是前两天就已经准备好的。 一个背着药箱看起来有些文弱的人从胜玉面前经过。 胜玉喊住了他。 “军医大人。” 对方停了停,疑惑地转头看过来。 胜玉刚从主将的马车上下来,又穿着勤务兵的衣服,身份自然不用多介绍。 她压着嗓子说:“方才将军说他深觉疲惫,身子不适,请大人检查一番。若是需要熬药,找小的便是。” 军医变了变脸色。 但他还是有些谨慎,点点头没有跟这个面生的新兵多说,而是径自去了前面,找到主将。 李樯弯弓瞄着前方,眸光定定。 军医靠过去,小声说。 “有个勤务兵嘱咐我来给大人查看身子,还跟我要药方。” 李樯手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