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切的混乱结束于一个漫长的深吻。 胜玉像一枝玉雕的海棠,玉背沾露地靠在枕上,轻柔喘气,手指都无力抬一下。 李樯精神百倍亢奋,套上中裤下床去用温水浸湿了帕子,一点一点地帮胜玉擦洗干净。 擦着擦着又热血下涌,但胜玉已经不堪重力沉沉睡去,再没有一丝反应。 李樯喉咙吞咽几番最后还是没有动作,将帕子扔回盆里,折身返回来,将人稳稳地搂住。 胜玉醒时,正对上他一双笑眼。 胜玉脑袋发懵,心却是像拴了铁块往下重重一沉。 不用低头看,她也能察觉到自己浑身的不对劲。 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慢慢印在她脑海中,让她唇色发白,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李樯好似完全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俯身拥住她,在她脸侧亲了亲。 “胜玉,你喝完酒真热情。” “我?”胜玉下意识地反问。 迷茫,羞耻,恐惧和慌张快要淹没她,她只有探出头去呼吸,那么她就只能倚靠在李樯的肩膀上。 “对啊,你抱着我,叫我的名字……”李樯详细地描述着。 随着他的叙述,胜玉脑海中也慢慢浮现出更多画面,每一个画面都在佐证着他所言非虚。 李樯搂着她,像是搂着一个珍宝一样吻了又吻。 恋人热情柔软的亲吻是最好的抚慰,让胜玉刚刚那瞬间升起的慌张恐惧被抚平了不少。 但她还是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并不具体,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失去了什么,只是潜意识觉得,这样不好。 她手臂挡在自己身前,垂着眼。 有些苦涩地说:“可是,我喝醉了,你怎么能在这时候……” 醉酒误事。 她酒量并不算好,上一回喝醉后,被侍女扶到李樯的房间,就已经让她狠吓了一跳,这一回却是直接成真了。 李樯顿了顿,往下挪了挪,直视着她低垂的眼,握住她的双手。 “胜玉,你怪我了?” 胜玉紧咬唇瓣。 她能怪李樯吗?她只能怪自己。 怪自己不警醒,之前明明已经先有预兆,居然还放任自己喝醉。 李樯地位尊贵,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依凭李樯得来,她凭什么去约束李樯呢,平时李樯对她千依百顺,那是给她好脸罢了,她难道还真能仗着这个摆什么威风吗。 李樯想从她这里要什么,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胜玉深深地吸气,平复了翻涌的情绪,最终吐出来的两个字平静至极。 “没有。” 李樯却是面色铁青。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下的胜玉比对他哭闹打骂的胜玉还要糟糕。 “胜玉,我知错了。”李樯握着她手的大掌攥得紧紧的,另一手不断摩挲着她的脸颊,“是我不尊重你在先,你罚我吧,怎么罚我都行,你不要不理我。” 他双眸焦急而诚挚,好似生怕就此被胜玉给扔下。 悔意真切地流露出来,殷殷地盯着胜玉,仿佛此刻世上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胜玉看着他,眼圈终于红了,泪水没忍住地从两腮滑下来。 李樯死死咬着牙。 他真有些悔了。 若是现在回到昨夜之前,他定然要忍住的。 李樯跪坐起来,一声不吭地低头轻轻地帮胜玉擦眼泪。 胜玉本就是一时情急,落了两串泪就忍住了,挥开他的手盯着床帐默默平复。 李樯又在她身侧跪坐一会儿,轻手轻脚地下床去。 胜玉没管他做什么。 直到听见利剑出鞘的金鸣响声。 胜玉一惊,翻身坐起来,就见李樯穿着白色中裤,上身□□健硕,宽肩窄腰,一手提着剑正往自己腰间比划。 胜玉:“你要做什么?” 李樯低头认真地找着地方:“刻一个罪字。” 按大梁律法,轻薄良女者黥字,永世不得抹削。 胜玉磨了磨牙,冷声道:“那应当让我来刺。” 李樯闻言竟点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