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秦奚丹突然想起他军装染上的鲜血,猜到了些男人在南洲遇到了什么。那或许比她经历的更加残酷,也更加黑暗。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面上表情冷硬,有颗不为所动的心。 她轻轻呼出口气,活泛一下气氛,说道:“应该不至于吧,我们不会这么倒霉……” 倒霉两个字还没落下,刺目的车灯穿透黑暗,直直照在他们的脸上。 秦奚丹挑了下眉,“哦?” 章南露抽出了枪,把伞递给她,“等我一下。” 秦奚丹拿着伞在黑雨中等他,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没入强光中,走向那一团团刺目的光线。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到眉头逐渐蹙起,耐心一点点失去。 周围的雨下得很大,雨滴落在地上,不是清脆的“啪啪”声,而是一种黏腻不断,让人头皮发麻,心情烦躁的声音。 潮湿的黑雨滴在地上,慢慢摊开,逐渐聚拢成一滩又一滩的黏液,刺鼻的味道一点点飘过来。 她一直喜欢雨声,却不喜欢这样诡异的黑雨,既不干脆也不清爽,黏腻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握住红木伞柄的手越来越紧,直到被黏稠的黑雨逼得耐心告罄。 几个雇佣兵,按照章南露的能力,应该不至于要这么久。 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秦奚丹握紧伞,朝车灯亮起处走去,她走得很慢,也很小心,每走几步,就在地上丢下一颗钢珠,短短几十步路,脑中转过了十几种遇见方法如何应对的办法。 然后她停在了敞开的车门口。 秦奚丹的动作僵住了。她的太阳穴一阵刺痛,血管突突跳动,一股没有来由的怒火蹿了上来。 “老师,救……”少年被亲哥揍得狼狈,看见她眼睛一亮,伸手求助。 然后他瞥见秦奚丹冷得如冰的脸色,把“命”那个字给咽了进去。 秦奚丹拿起伞柄,敲在他的脑门上,面无表情地对章南露说:“用力点打。” …………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皮卡车的后座,开车在黑雨里疾行。 沈承安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秦奚丹和章南露表情冰冷,气压低得周围都几乎结冰。而其他雇佣兵们,也察觉到这种可怕的气息,宁愿挤在别的车上,也不肯和他们一起坐。 沈承安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最后小心翼翼地喊了声:“老师,哥……别生气啦。” 秦奚丹叹了口气。 她的脾气一直很好,但再好的脾气,也被这熊孩子的不听话弄得脑门嗡嗡。不过,她的气消得也很快。 “还好吧?”她瞥了沈承安一眼。 少年看上去过得还不错,应该是没受什么伤,运气好没遇到战争吧。 不对,他身边跟着的这群雇佣兵人数也太多了,他不会……把这些人全招安了吧? 接下来,秦奚丹就知道,是自己小看了少年。他不仅用钞能力把雇佣兵都收了,还和他们一起,把周围几个小的据点和本地作恶的势力给拔掉了。 一行人集结在一起,浩浩汤汤准备去圣提尔城。 如果他们相见得再晚一点,说不定这个祖宗能再招兵买马,混成当地势力中的一股。 她慢慢呼出一口气,心想:人才啊。 不愧是你,能够当男主的男人。 但这不妨碍作为一个老师,她为少年这种阴奉阳违的作死行为,感到非常火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