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狂奔,躲到会议室的窗台上,用窗帘厚厚地裹住自己。 狭小的空间里摩肩接踵,使人觉得彼此很亲密,也很好玩,两人都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卢软软抓起白纱帘,往自己头上一裹:“菲尔南,你看,像不像?” 菲尔南一愣。 卢软软的黑发从白纱间溢出,像传说中披着婚纱的新娘—— 他没见过真正的新娘,因为卢元帅和埃莉诺夫人的亲朋好友里始终没人结婚。 “像,很像。”菲尔南用力点头。 软软十分得意:“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和卫生纸一模一样!” 菲尔南:“……”他错了,错得离谱。 软软眉飞色舞,还要再说说卫生纸的问题。菲尔南忙把手指竖在唇边:“嘘!他们来了!” 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争吵声随之而近。 方彧:“如果战争准备没有做好……” 德拉萨尔:“什么准备不准备的!那个女头目反正死也不会配合咱们,不趁机把她打瘸,等着她继续合纵连横、分裂潜林、恢复实力吗?“ 方彧:“大统领的确很擅长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内部瓦解的路数。但内部瓦解也要内部先有裂痕。对小吴君来说,贸然进攻、吃个败仗,才是出现裂痕的最危险时刻吧?” “你不想让廷巴克图承受风险就直说,弯弯绕绕,干什么呢?” “我只是不想小吴君军中有太多无意义的牺牲。这几年来,远星领流血流得已经——” “够了。” 一道冷森森的声线响起。菲尔南心中一跳,是安达。 “德拉萨尔提督,尊驾嚷嚷这么大声,是担心那两个孩子往屋里放窃听机器人太费力气吗?” 菲尔南差点窒息:“……!?”安达阁下日理万机,他还记着这码事呢。 安达冷峭的目光在室内巡回一圈——德拉萨尔和卢守蹊同时涨红了脸。 “阁下,这回已经装了屏蔽仪器了。” “阁下,我只是心里着急嘛。” 安达垂眸:“我们三年都等过去了,还差又一个三年吗?” 一行人这才各自偃旗息鼓。 他们维持了战时的习惯,彼此间举止随便,一时站的站,坐的坐,拿酒杯的拿酒杯。 陈蕤拿起最后一个酒杯,朝欧拉一抛:“艾德里安,给我来一点。” 方彧:“哎,我也……” 橱窗里空空如也,一只酒杯也不剩下。 欧拉乐了:“哎呦,怎么酒杯少了一只啊,小方提督怎么办?” 安达蹙眉:“正好少喝点——卢守蹊。” “是,阁下,”卢守蹊皱着眉开口,“是这样的,小吴君近日向我们提出,想尽快完成对女皇的最后攻势,希望得到联邦的支持。” 德拉萨尔:“没想到他还挺乖的嘛,请示得这么勤快。” “乖?” 陈蕤眼波一横,把酒杯递到方彧唇边: “他也不想请示,那是因为先前偷偷问过方提督,方提督不答应,他才不得不搬出你们压她吧。” 方彧:“……” 几个边区提督都与吴洄暗中有私下联系。陈蕤并不忌惮暴露这一点。 吴洄的确提前咨询过她,因她极力反对,两人不欢而散。 “我只是考虑到吴叶联军连年征战,实甚疲敝。大统领虽然羽翼已折,但其本部的实力也非同小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战前准备至少要做好。而且……” 方彧顿了顿:“你们没听叶将军讲过吗?大统领有一张‘底牌’。” 德拉萨尔一愣:“什么底牌?” 兰波冷笑:“是呀,连什么底牌都不清楚。情报工作做成这个样子,打什么仗呢——我记得,是德拉萨尔将军负责对紫荆花王朝的情报工作的吧。” 德拉萨尔涨红了脸:“老兰波,再怎么样也比你在学校里教娃娃强——” “上一次送过去几千人,活下来的钉子有几个?自从雪朝离开后,我们对叛军的情报系统可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你——连吴洄也觉得,叶仲那么说就是为了推脱不进攻大统领!” 安达一脸无语地转过头。 卢守蹊慌忙咳嗽:“咳咳!好啦,好啦,这样吧,我们先举手表决一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