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脑转进了卫澄母亲的治疗卡里。 “您真的不留一下名字吗?” 护士小姐对这种做诡异的行径大为困惑:“不留名字的话,对方是无法知道您是谁的……” 方彧连连否认:“不留了不留了,请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的任何外貌特征——我们是同事,如果叫她知道,那就太尴尬了!” 说完,她落荒而逃。 陈蕤啧啧称奇:“做好事不留名,你这种举动倒很符合一种古典主义的高尚品德。” 方彧不吱声:“……” 陈蕤继续发挥:“亲爱的,你在星际列车上有没有帮乘务员拖地的习惯啊?” 方彧幽幽说:“……我只是不想挂上人情债。” 两人在门口分手,方彧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开—— “方。”裴行野微笑着说,“这是来做什么呢?” 方彧:“……裴提督?” 她忍不住瞥了眼时间——裴行野是早上到的,现在都已经天快擦黑。 他这是去找领导汇报工作了,还是去上刑了,怎么一脸憔悴? 裴行野面带倦容,笑容清淡: “小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喝一杯?我刚刚在街上撞见了一家很有意思的酒吧,那个贝斯手说可以给我打五折。” 方彧感到裴行野话中有话:“啊,有的。” 她刚一进门就后悔了,这家酒吧请了黑金属乐队驻唱,吵得她心脏疼—— 但身为军官,说自己扛不住架子鼓的声音又有点奇怪。 裴行野点了酒,两人在角落里坐下。 方彧:“安达阁下怎么样了?” 裴行野:“还好,只是神经受到损伤,以后不知道能恢复成什么样子——不过,他哪怕只剩下一个脑子也够用了。”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方,你知道他父亲当时和他说了什么吗?” 方彧愣了愣:“不知道……怎么了?” 裴行野默然,垂着眼皮:“没什么。” 他情绪好像不高。方彧默默喝酒,神游八表地想。 半晌,裴行野才说:“安达平章是个怪人。他对孩子……有一种奇怪的控制欲。” 方彧嗯了一声,似听非听。 她这种不走心的神态,反而让裴行野有勇气说下去。 “兰波提督一直看我不顺眼,是因为,”裴行野别开视线,“当时有很多人传言,我和安达平章,咳,关系不大清白。” 裴行野说得很委婉。方彧“啊”了一声,看不出是意外,还是早有耳闻。 裴行野苦笑:“但其实不是的。虽然不是,或许还不如是呢。” 方彧:“……” 裴行野:“他对我的控制完全是精神层面的。这个人很自恋,会对着客体投射自我,想把所有人都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他管这个过程叫‘培养’。” “本来,他是打算‘培养’安达先生兄弟两个的,但是安达先生提醒了他——如果把两个继承人都弄得不正常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裴行野咬紧牙关:“但欲望总是要发泄的,不在这里,就在那里。所以,后来他就找到了我。” 方彧:“啊。” “廷巴克图实在是太穷了,如果像关内那样,穷人也能住在汽车里领救济汉堡,我们怎么至于……” 裴行野恨恨噎住,转而低声说: “当时实在快要饿死了,没有办法。别说把灵魂卖给魔鬼,如果灵魂能吃,也被我们分着吃掉了。” 方彧:“啊。” 裴行野深深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虽然他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如果没有他,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或许出生在廷巴克图,本身就是个错误。” 方彧捏着酒杯,沉吟许久: “叛乱军实在太穷了——只要联邦与叛军还维持现状一天,廷巴克图深入敌腹,就很难发展。” “但是……如果以后两方能和解、叛乱军能改革,哪怕对面有一丁点的发展……廷巴克图的地理位置和天然良港,反而会成为优势。” 裴行野愣了愣,噗地失笑: “喂,我说了这么多劲爆内幕,欧拉若在,只怕都要激动得晕过去了——” “方彧就只对廷巴克图的经济发展感兴趣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