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他们在凉亭翻江倒浪结束,两个人都有一些莫名的尴尬与沉默,一头热血骤然降温,好像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一点发自内心的后悔。 尤其是程逐,爽是真的爽了,怕也是真的怕。 她怎么能想到在野外打炮呢? 她怎么胆子能这么大呢? 程逐差一点晕厥,果然人总是在夜晚不清醒,以往晚上最多只是疯狂购物剁手,现在她是疯狂…… 孙鸣池光着上半身坐在她旁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 “介意吗?”他的嗓子还有一些沙哑,像是还被欲望包围。 程逐看他一眼,然后说:“你抽吧。” 整个凉亭顿时烟雾缭绕,孙鸣池的眉眼都被烟雾所模糊,程逐有一种他一直在注视自己的错觉。 她忍不住说:“事后一根烟?” 孙鸣池抖了抖烟灰,不置可否。 程逐早已经穿戴好,身上除了衣服有一点皱,没有其他异样,而孙鸣池的上衣已经完全报废,被他当作抹布把程逐身体以及把弄脏的凉亭擦干净。 黑色的短袖团成一团在他的手边,程逐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的白色粘稠,她耳根有些发红。 两个人在凉亭坐着休息,幸运的是没有人路过这里,不过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人大晚上来这里,最不正常的两个人则已经在今晚做出了越轨的事情。 程逐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好像也没有很后悔。 她看向那条河,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往孙鸣池的身上丢了一枚硬币,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孙鸣池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说道:“还想找回来?” 程逐有点恍惚地说:“那可是钱啊……” 流通的货币是受到保护法保护的,她现在想的都是自己有没有违法,毕竟她也是红色光辉下成长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孙鸣池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任由程逐独自诡异地发散思维。 钱怕是找不回来了,程逐现在只能找回自己的理智。 “我们得有……”她的脑袋空白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叁年?四年?没见过面了吧。” 一见面就打了一炮,好像太刺激了一点。 孙鸣池没说话,视线落在她脸上。 程逐的额角还有汗,脸上泛着潮红,柔化了看起来有些冷漠的五官。 她继续说:“我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会杀了我的……” 失身不要紧,现在都是21世纪了,程逐也不是什么封建保守女性,但失智就是大问题了,这可不是其他人,这是孙鸣池,是她妈出轨私奔的对象的儿子,程逐和谁搞在一块儿,也不能和孙鸣池啊…… 孙鸣池被逗笑:“胆子这么小,还买我一夜?” 程逐哽住了。 她发现孙鸣池其实挺爱笑的,从她小时候的记忆力挖掘出来的都是孙鸣池礼貌温和的笑容,对任何人都是,即使从小她对他就没有好脸色,但孙鸣池看她的目光总是像看一个不懂事爱玩闹的小朋友,从来不生气,非常包容。 不过如今这份包容可能不在了,毕竟刚刚孙鸣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孙鸣池的左边手臂一直撑在她身后的栏杆上,程逐向后靠就能碰到他,她僵硬地挺直身体,甚至向前倾,但孙鸣池却反而搭了上来。 手掌还带着性/爱过后的余温与潮湿,在她瘦削的肩胛骨摩挲着,程逐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这个夏夜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凉。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