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话,笑意在脸上微僵。她垂眼收回竹箸,尽量和缓着语气,笑着再道:“快吃花糕吧,过会儿就该凉了。” 长孙蛮这才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看见她娘笑意盈盈,眉目间并未有稍许怒意,似乎她从没做过离家出走的荒唐事。花糕香气萦绕在鼻息间,长孙蛮却在这一刻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萧望舒眼角也生了一丝浅浅细纹。 她恍惚记起来,那年幽州府花朝清晨,萧望舒搂着她,一面说着“平安康健”的祝词,一面替她戴上小巧腾飞的银鸟儿。 长孙蛮想,或许这个世界很难做出什么改变,但她也从来没有去尝试探出一步。她的不满,她的逃避,仅仅只是对自己无能的懦弱。 她的父母都很爱她,甚至愿意纵容到不忍苛责。 她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她……或许应该勇敢一点,尝试着踏出第一步。盛世太平了,便不会有太多杀戮。再诸如观念不和,有些时候选择理解缄默,也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她得承认,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没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长孙蛮埋下头,大口大口吃糕,长睫遮住了湿润眼睑。 “谢谢阿娘。”她腮帮子鼓得圆润,声音也变得闷闷的,“很好吃。” 听到这话,萧望舒似乎松了口气。她抬手抚了抚少女散落额发,缓声:“慢一点吃,小心噎着。” 话刚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外有人听到了,乍闻一声尖叫,长孙蛮下意识喉头一哽,差点背过气去。 紧接着,一道迅白影子扑进门帘,直直朝长孙蛮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长孙蛮咳得惊天动地,还不忘搂紧雪球,连连摆手阻止她爹将要射杀出去的竹箸。 一口气喘匀,她叠声说道:“爹爹爹!手下留情!” 屋外春娘忙里忙慌赶来了,一见这乱糟糟的场面,差点厥过去。 她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请罪,就听萧望舒开口问:“哪儿来的猫儿?” 萧望舒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猫儿跟她闺女关系匪浅。眼见闺女怀里那只白猫拱来拱去,一点都不安分,她蹙起眉尖,再问:“是谁送的?” 鉴于她娘对猫猫狗狗有家长式嫌弃,长孙蛮并没打算供出魏山扶,免得他好心送礼反倒被她娘敲打。 她噎口唾沫,打算说句“大街上捡来的”应付过去,不料春娘嘴皮子上下一翻,全抖落了出来。 “回殿下,是魏家那位晋陵君送的生辰礼。” “晋陵君?”萧望舒眼眸微凝。她看了一眼长孙无妄,后者显然也没料见会出这档子事。男人耸肩,摸了摸鼻尖,看起来甚是无辜。 萧望舒很想头疼得扶住额头。 真不知道是谁还在前几日劝她不必理会流言,信誓旦旦保证有他看着绝不会出问题。 结果转脸出了事就不认。 闺女面前,该有的态度还是该做足。 萧望舒看向长孙蛮,尽量平心静气地问:“春娘说的是真的吗?这是魏家郎君送给你的猫儿?” 不知为何,长孙蛮嗅到了久违的危险气息。 她本能地点头又摇头,直把萧望舒看得眉头愈紧。 “你这是什么意思?” “额,我的意思是,嗯……是阿胥送给我的……不过我当场就拒绝了!” 萧望舒微眯眼眸,“嗯”了一声,示意她再说。 旁边是威严亲娘,对面是爱莫能助的老爹,底下还有一名打入我军内部的间谍。三堂会审来得就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