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摇头,转身又一脸轻松的写起书信。 长孙蛮本来愁得不行,瞥见林滢动作,小幅度拉了拉文曦袖子,努了努嘴,“这是……?” 文曦擦擦眼泪花,带着笑意低声说:“再过些时日便到龙抬头了,我听先生说宫内传了旨意,说是今年战事初平,朝里为嘉奖诸军将士,打算于上林苑宴席三日。为显皇恩浩荡,公西家也能派人去呢。” 一听公西氏,长孙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了然点头,“难怪见她开心……想来是她那位小哥哥赴宴。不过你是怎么回事?”她眼睛一转,盯向文曦嘀咕道:“怎么比我还清楚这些政事风向。” 文曦微怔,接着书页掩在嘴角,笑声:“你又不注意这些事,自然没我清楚。” “注意这些干什么。怎么?难不成你以后想学小葵天天扑进折子里……” “有何不可。” 长孙蛮顿住话。她似是没反应过来,先是看了文曦好几眼,见人神色淡淡没有丝毫不妥,长孙蛮终于意识到这不是顽笑之言。 她深吸一口气,问:“你认真的?” “我很羡慕万俟大人。”文曦合上书扉,抬眼看她,语气淡淡而不容置疑,“我希望以后也能成为像她一样的女官……我想实现自己的抱负。阿蛮,我正在努力学。” …… 二月二,龙抬头。 上林苑草长莺飞,皇亲国戚排排坐了一桌又一桌,少年帝王高坐席首,其下依次排开她爹娘、她姨母、丹阳等人。 相比于那年初登帝位瘦小的身量,萧定霓已拔高许多,龙袍穿在身上也再无滑稽可笑。他依然沉默地坐在高位,像只不会说话的傀儡娃娃。等众人酒过三巡后,早有侍官拿出一早拟好的章程,提醒少帝可以进行下一个流程。 于是乎,她爹娘这波成人名利场又移步围猎。而剩下一群年老体弱者、跟着赴宴的妇孺稚童,纷纷随少帝来到马球场,观看一场众人翘首以盼多时的击鞠比赛。 不为其他,只为这场击鞠的主角正是此前流言中的两位主人公,清阳郡主和晋陵君。 击鞠又称马球,一直是长安士族风行一时的娱乐运动。长孙蛮前两年头一回接触,结结实实摔了好几个跟头,才在司青衡手底下学了点真章。 教坊司的乐工们早排好了架势,击鼓传乐,声势浩大,一时间球场内沸腾如潮,等两方队员入场时,气氛更是推到了顶峰。 长孙蛮这一队大多是平就殿同窗,均是些年纪尚轻的少年。平就殿诸人身着红锦袍,脚蹬长靿靴,骑乘骏马策入球场。 而另一方入场—— 看台欢呼声猛然爆发,更有甚者尖声大叫。对比一番下来,长孙蛮很不是滋味儿的瞅了两眼,看见太常卿家那位一向端方守礼的小女儿脸颊通红,一个劲儿朝人挥帕子。 恭坐少帝身侧的太常卿老脸一红。接受到同僚连番打趣,太常卿遮住脸,连忙擦起热汗。趁空从袖角下瞄去几眼,到底是哪家儿郎让他闺女如此……不成体统! 却见那群少年骑着高头大马,玄袍紧束,手执乌杖。细细打量一番,还俱是些熟悉面孔:公西家素有美名的小儿子,廷尉左监独子、就连御史中丞前不久刚认的小舅子也来凑热闹……渐渐近了,太常卿眯瞪着老眼,总算窥见了中间那名金相玉质的少年郎。 诶诶诶,这不是魏老狐狸家的小子! 少年勾着缰绳,乌黑骏马放缓蹄声,不紧不慢地从后策来。他垂眼接过月杖,微微躬身间,革带一绷,紧束的翻领圆袍隐约描出笔挺窄腰。这会儿他夹着马腹,修长有力的腿从袍下露出,更衬得身姿如松。 “晋陵君——” 看台上的少女们疯狂呐喊,摇旗助威的少年们心潮澎湃。 太常卿瞧了老半天,总算捋清了最近长安知名人士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