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清言在怕,怕自己出事。 他其实也在怕,怕自己那未知的过去,会打乱现在的安稳和平静,更怕会给清言带来危险。 …… 第二天,夫夫两就去了县城一趟,找秦兰和任孝说了这事,任孝打包票说这事他一定给用心办。 秦兰说既然已经到了县里,就别着急回去了,她领他们去戏院喝茶听曲儿去。 这两日清言心情不好,邱鹤年也正想带他散散心,便同意了。 任孝去了县衙,他们三人就去了附近的戏院。 这里的戏院演的并不是清言比较熟悉的京剧或者其他地方戏种,而是一种叫作‘黄龙戏’的戏曲,演起来非常热闹,一会像是在扭秧歌,一会是唱小调,锣鼓喧天的,调子都很高亢。 一下午喝着茶,嗑着瓜子,看着台上的热热闹闹,清言渐渐的脸上没那么紧绷了,偶尔也有点笑模样了。 中途任孝也来了,说已经打好招呼了,等消息就好。 …… 晚上回家吃过饭收拾好后,邱鹤年烧了水,说要洗澡。 炉灶里放了精煤,火烧得很旺,把屋子里烧得热烘烘的。 浴桶里,清言懒洋洋用双臂交叉,垫着下巴趴在桶边,眯着眼睛。 邱鹤年披着衣衫站在浴桶外,正细致地帮他搓洗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 清言昏昏欲睡,呼吸间都是淡淡的水汽和皂角的味道。 直到身后的男人轻声道:“好了。” 他才睁开眼睛,从浴桶里站起身,邱鹤年扶着他一只手,看着他垂着头从桶里迈出来,腿的线条修长,肌肤莹润,动作间有种小动物似的轻盈和优美。 清言在地上站稳了,屋里虽然足够热,但刚从热水里出来,总还会觉得有些凉意,胸口不由得微微紧绷起来,邱鹤年往那里扫了一眼,之后就拿了布巾给他擦身。 擦得差不多了,邱鹤年就把布巾交给清言,要他去床上盖上被子擦头发。 清言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也帮你洗。” 邱鹤年冲他笑了笑,“去吧,等我一下,很快。” 清言眼睛眨了眨,脸蛋渐渐红了,听话地去床上了。 邱鹤年看着他上了床,目光在他背影上细细扫过,在那对儿随着他的走动而被牵动的凹进去的腰窝上,停留得尤其久。 清言弯下腰去够叠在床里侧的被子,油灯放在了浴桶附近,那边的光线太暗了,□□留下的是一片暧昧的三角形阴影。 床边的人终于收拾好了,掀开被子上了床。 邱鹤年适时收回目光,脱去披着的衣衫,迈进浴桶。 热水里浸过身体,有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笼在周身,邱鹤年仰头闭眼,深呼吸了一口,身体放松下来。 都洗完以后,油灯挪到床边的桌上,两人一起靠在床头看书。 最近他们看的是本讲各地志怪传说的书,诸如哪个地方在一个下雨天,天上掉下来一条的大黑鱼,下来便屠杀生灵,这时另一条从天而降的大红鱼,为了制止它,在空中与之大战八百回合,把黑鱼杀死以后,自己却也流干了血而死在一个山头上,所以那里的山,土都是红色的。 清言以前觉得这样的故事很有意思,尤其是每次看完一篇,邱鹤年还会给他讲讲故事里提到的地方真实的情况,结合着看就更有趣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