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部分进料,但还能剩不少。 年前那一百二十五两银子,过年到现在花去了二十多两,整数还剩九十两。 加上年后这些收入,一共是一百五十五两。 清言抱着装着一百多两银子的钱袋子,和邱鹤年并肩一起坐在床沿,笑得眉眼弯弯。现在这点钱没他中五百万时令人兴奋,但比那时感觉更安稳满足。 晚上照例读了会书,清言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只能看懂一点了,现在他自己也能看懂大半,只是有些字他是认得的,写起来就不一定完全对。 看完书,清言在被窝里躺好,邱鹤年去熄了灯,两人就睡觉了。 清言没什么心事,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在黑暗里看见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好看,还有些眼熟,清言正努力回想他在哪见过时,那双眼睛里的瞳孔突然就变成了暗红色,像地狱里的恶魔之火一样,从两只瞳孔里窜了出来,灼热到可怕的地步扑向了他,让他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清言“啊”的一声,坐起身来。 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被惊醒,也坐了起来,揽住他,问道:“清言,你怎么了?” 刚才的梦明明很离谱,但那种真实感,却让清言的心脏跳得飞快,他颤抖着声音道:“我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一双眼睛……。” 他把梦境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火焰袭来时,他感受到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疼。 清言还处于噩梦刚醒的战栗里,所以,他没注意到男人听到他述说梦境时的表情,也没在意对方不同寻常的沉默。 过了一会,清言终于缓过来一些,他在昏暗的光线中抬头看向男人,邱鹤年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他轻抚着清言薄薄的脊背,安抚地道:“只是一个梦,时间还早,再睡一会,我看着你。” 清言点了点头,又重新躺下,被子一直盖到了下巴颏,只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他在被子里抓着邱鹤年的手,闭上眼睛,慢慢地又睡熟了。 天亮后,清言发现一向比他早起的男人还在床上,并不是在睡觉,而是睁着眼思考着什么。 清言纳闷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邱鹤年就回过神来,目光移向了他。 清言问,“今天怎么不着急去铺子里了?”这几天镇上大户的农具就得送过去了,铺子里最近很忙。 闻言,邱鹤年这才起身道:“弄得差不多了,不用太急。” 然后,清言就睁大了眼,看着男人将床帐打开挂好,然后在晨光中,姿态舒展地将身上的亵衣裤脱掉,扔到了床上……。 清言脑瓜仁儿嗡嗡的,脸上呼的一下快要着火。 尽管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他还从没真正看过他相公□□的身体。 清言是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力与美的化身。 他捂着鼻子,觉得自己今天火上得太大了。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邱鹤年回头看了他一眼,清言心虚地别开眼,等他再看回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套上了衣袍,什么都看不见了。 清言暗自“啧”一声,无比后悔自己脸皮不够厚。 天渐渐回暖了,但偶尔有一天会突然下大雪,把缓过来的温度又降了回去。 镇上大户要的铁器都送过去了,那家老爷相当阔气,当时就把账结清了。 邱鹤年一下子拿回来足足一百两银子,清言从里面拿出五十两给他进料用,剩下的都藏进了抽屉深处,家里的积蓄终于算是有些丰实了。 二月二那天早上又下了一场大雪,不过据村里的老人讲,这可能是前半年最后一场雪了。 清言前一天晚上就把雪堆里的猪头挖出来缓上了。早上吃过饭,邱鹤年烧火把猪头上的细毛收拾干净了,然后用斧头劈开,一分为二。 这时候,清言正好把锅里的油烧热了,下葱姜爆锅,两半猪脸下了锅,炒香了放水,放香料和盐、青酱,盖上锅盖慢慢炖。 待下午炖得了,拿出来晾凉。 猪耳朵和猪拱嘴切一盘,剩下的部分一半切片,放辣椒油葱姜丝凉拌,另一半切了土豆进去红烧。 另外,邱鹤年炖了鱼汤,炒了个解油腻的醋溜白菜,清言切了两根香肠,炒了一大盘子油滋滋黄澄澄的鸡蛋,正好凑成了六菜一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