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足足得有二十多只,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清言站在炕沿边看边搓手,越看越欢喜,挑了三只放进了李婶给他的篓子里,李婶无奈地别了他一眼,又抓了六只放了进去。 清言连忙阻拦,“别别,婶子,孵小鸡可不少挨累,白天黑夜的炕都得是热的,您这得忙活了大半个月了吧,再说鸡子本来就贵,我可不能拿这么多!” 李婶拍了他胳膊一下,道:“你个孩子,说把我当亲婶子,还跟我这么见外,说让你拿着就拿着!” 她嘴里说着埋怨的话,脸上神情却笑意不减,这鸡仔来的确实不易,起早贪黑地烧炕,煞是熬人。 送隔壁这两口子东西,她本就不图什么回报,何况这两孩子也总惦记着她,给她送这送那,帮她干了不少活。 但不用她说,清言就能体会其中的不易,李婶送得格外甘愿,她是打心里觉得,这是个会疼人的贴心孩子。 她这么说,清言就只好收了。 李婶这下满意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兰姐过两天要回来,到时候你和鹤年过来一起吃饭。” 清言没立刻答应,他沉吟了一阵,道:“婶子,还是不了,兰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一家人好好团聚,我们就不打扰了。” 李婶说:“没事,你们又不是外人,兰子一直把鹤年当弟弟的,她也想见见你呢。” 清言坚持,“兰姐夫这次也会来吧,咱两家关系好,但鹤年到底是外男……。” 他没往下说,但李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女婿一年来不了几次,和鹤年不熟,到时候要是多想就不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婶不由得眉头微皱道:“是我糊涂了,还是你想得周全。” 清言笑着道:“饭就不吃了,到时候我抽空来坐会儿,陪兰姐唠唠嗑。” 李婶高兴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清言扫完院子,用棉袄裹着装了小鸡的篓子,小心翼翼拿回了家。 邱鹤年一大早就起来了,这会儿在磨家里的菜刀、斧头、剪刀之类的刀具,用了一年到头都钝了。 清言拿回来小鸡仔,高兴地叫他来看。 家里没有炕,清言就把篓子里也铺了棉垫子,紧贴着火墙放矮凳上。 清言蹲在地上往里看,邱鹤年擦了手,站在他侧后方一起看着。 “这是李婶给的,”清言用手轻轻摸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鸡的脑袋,欣喜道:“等明年天热了,就能吃到它们下的蛋了。” 清言的手小而白,手掌心小,手指却纤长,轻柔地抚在小鸡鹅黄色的绒毛上,更显得白皙细嫩。 他蹲在地上,背对着邱鹤年,进屋时已经脱了外袍,脖颈在外面露着,嫩白的一截,身上的夹袄是薄棉的,蹲着的姿态让袄子紧绷在腰背上,腰带下的小腰盈盈一握,明明很瘦,但臀线却饱满而圆润。 半天没听见男人的回应,清言纳闷地回头抬眼去看,正撞上对方幽暗如深潭般的目光。 他没在看小鸡,而是在看自己。 清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男人倏地别开目光,发出了迟到的一声“嗯”,清言咬了咬唇,缓缓转回头去。 这之后,屋子里沉默了下来,只有小鸡软软的脆嫩的叫声在。 过了一阵,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离开了屋子,清言才站起身,心脏狂跳地跳到床上,捂着被子哼哼唧唧地来回打滚。 男人刚才的眼神简直像要把他吃了。 …… 中午吃过饭,邱鹤年又去李婶家借了推车,和清言一起去了镇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