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觉得憋气了才把被子小心翼翼拿开,一抬眼就看见二喜远远地望着他,嘴里竟还叼着那木棍,神情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 清言一狠心闭上眼睛,不看就不可怜它了。 中午饭一人一狗简单吃了点,吃完,清言去清理昨天拿回来的鱼,大的小的分好类,留着自己吃的,就直接开膛去腮收拾好,留着卖的,就用鱼线把鱼嘴串起来,再分别用竹席裹了放外面冻上。 他刚把鱼埋进雪堆,抬眼擦汗时,就觉得眼角看见什么从外面树梢上过去了。 同时,二喜突然从屋门跑了出来,狗眼睛戒备地盯着外面高处。 清言啪一声拍了下大腿,想明白刚才看见的是什么了,喊了一嗓子“二喜”,开了院门门栓就往外跑。 二喜早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窜了出去,等清言跑出院门时,它已经冲入了林子里。 清言在后面跑,林子里兴奋的狗叫声已经震耳朵了,他顺着叫声追了过去,还没等进林子,就见一只长了色彩斑斓尾巴的老大的野鸡,被狗追着连跑带飞地往这边来了。 清言一个纵跃,哐一下扑砸在地上,地上雪厚,几乎不疼,在野鸡飞离地面的前一刻,他死死抓住了它的尾巴,二喜按住了野鸡的头。 回去的路上,清言和二喜都喜气洋洋,清言甚至都想和二喜来个击掌了。 野鸡被他用绳子捆上双脚,暂时养在屋里。 清言豪气问二喜,“你那小棍呢?拿来,爷陪你玩!” 二喜竟然听懂了,屁颠屁颠就把小棍从窝里叼了出来,在院子里就玩起来你扔我追的游戏。 天还没黑时,邱鹤年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清言连忙帮他卸下东西,给他倒了碗新炖的热乎乎的鱼汤,坐着边歇口气边喝,自己则好奇地去看对方带回来的猎物。 那是一只狍子、一头鹿,都是被箭射死的,血都被冻得凝固住了。 旁边地上还有个封口的布袋,清言小心地打开一点小口往里看,就见里面竟是一只刺猬。 他回头看邱鹤年,对方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状道:“是活的,拿回去给念生养。” 念生全名叫王念生,今年正好十岁,管邱鹤年叫大爷,他是王铁匠的侄孙。 王铁匠无儿无女,两兄弟也死了,只剩两个侄子,大的已经三十多了,叫王和幺,也同样无儿无女,家里就他和他娘,还有天天被他打的苦命的媳妇。 老二叫王三幺,二十多岁,父母都没了,家里现在是一家三口。 邱鹤年惦念着给带刺猬的,就是王三幺家的孩子。 清言说,“那我拿竹篓给它装起来,等咱往回走的时候,我就把篓子放我棉被里,时不时掀起了透透气,指定冻不到它也憋不坏它。” 邱鹤年点了点头,目光在他周身扫过,似乎在检视这个独自守家的小夫郎的情况。 清言想起来了什么,笑着一溜烟去把那只野鸡提溜了出来,显摆地给对方看,野鸡被吓得毛都炸起来了。 “我和二喜抓的,它就在那边树梢飞,”清言兴奋地比划着,“二喜把它追出来,我就那么一扑,我两一个按头一个按尾,一下子就把它活捉了!” 二喜听见名字,就颠颠跑过来,站到清言旁边,一人一狗都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等他夸奖。 邱鹤年总是略微紧绷的唇角放松下来,他放下手里的空碗,站起身,在清言头顶摸了摸,又弯腰在二喜的狗头上拍了拍,说:“都很厉害!” 虽然被赞扬了,但清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吃完晚饭,他们很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邱鹤年又一次出发去打猎。 这是他们留在山上的最后一天,看这天气,明后天可能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