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因走到门口就渐渐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身后,却见韩宴他们已经上了二楼书房,房门紧闭,隔绝了一切。 “……” 伽因收回视线,却并没有去凉亭底下和那群雌虫聚在一起,而是随便寻了一处长廊坐下。他一贯不喜欢热闹,独自坐在冰凉的柱子旁边,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 伽因静静垂眸,神情有些阴郁。 他想起今天那名往韩宴身边凑的亚雌,又想起刚才对韩宴频频注目的佛伦,有一种自己所有物被觊觎的感觉。心脏处好像有一条毒蛇正在缓缓攀爬,绞紧,最后带来一阵窒息感。 韩宴的纯净度足有50%,按照萨利兰法的条例,对方至少还得再娶五名雌侍,原本是司空见惯的习俗,此刻却如鲠在喉。 伽因想,对方也许会像抱着自己一样去抱别的雌虫,然后像亲吻自己一样去亲吻别的雌虫,再与对方做尽一切缠绵悱恻的事,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这怎么可以呢? 当然是不可以的…… “哗——” 伽因微微眯眼,原本盘弄着檀木珠的手倏地一顿,手串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然后重新顺着指尖滚回到了手腕上。 伽因从长椅上缓缓站起身,眉头紧蹙,半边身形都浸入了阴影中。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或者不止一个,是很多个。 例如,该怎么才能让韩宴不再迎娶雌侍? 例如,该怎么能让那些雌虫离自己的所有物远一点? 再例如,该怎么独占那只雄虫……? 这个念头有些可怕,但“独占”这个词却令伽因感到了几分病态的愉悦,只是该怎么实施,他却没有想好。 一名侍者眼见伽因独自待在长廊,用托盘捧了一份糕点和饮料端过去,却因为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杯里的果汁尽数朝着伽因泼了过去。 侍者惊呼:“殿下小心!” 伽因察觉到身后的声响,敏锐侧身避开,最后只有袖口沾上了星点果汁。他抬眼注视着狼狈摔倒在地的侍者,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你过来做什么?” 侍者慌张起身:“抱歉殿下,我只是想给您送一些餐品……” 他语罢注意到伽因被果汁泼湿的袖口,声音一顿,指着楼上结结巴巴道:“殿下,楼上有替换的衣服,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果汁干涸后在衣袖上落下一片暗沉的色泽,有些微微粘手。伽因不动声色打量着这名陌生的侍者,假装没看见对方眼中的心虚,静默一瞬,吐出了两个字:“带路。” 他倒想看看对方耍什么把戏。 侍者低头,连忙将伽因领向了楼上的更衣室。佛伦原本心不在焉地坐在凉亭里,忽然注意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动声色起身跟了上去。 二楼是巴佩亲王平常用来议事的地方,休息室和客房在三楼,侍者直接将伽因领到了其中一间更衣室里,指着里面道:“殿下,里面有供宾客更换的新衣物,有什么需要您可以随时叫我。” 伽因闻言一瘸一拐走进内室,示意他可以退下,然而一抹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直接往侍者怀里塞了一叠小费,示意对方下楼离开。 “伽因。” 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那抹出现在走廊的身影竟然是桑德,只见他挥退侍者后就直接走进了更衣室,然后反手关上门,眉头皱得极紧。 伽因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门口,却见是桑德,淡淡挑眉,听不出情绪地吐出了一句话:“原来是您。” 平静,并不意外。 伽因原本以为背后捣鬼的会是佛伦,都已经想好怎么收拾对方了,却没想到会是桑德,但没关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桑德神情复杂注视着面前阴郁清瘦的雌虫,只觉得对方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伽因从前也是安静的,却没有这么阴气森森:“那只雄虫对你是不是不好?” 伽因闻言微微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