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 兄弟做到这份上,付家瑞自认没有比他更讲义气的了。 徐衍不语,默默无言地拆开档案袋。 尘封许久的纸页隐隐散发出潮湿之气,灰尘细微,于灯光之下四处游旋。 徐衍薄唇紧抿,表情过于紧张克制,令对桌的付家瑞也没敢出声。 他低眉垂眸,指尖一页一页翻过。 密闭窄小的包厢内只剩纸张摩挲还有烤肉架上滋滋的冒油声。 倏地—— 徐衍似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浑身肌肉都绷紧在一起。 他捏着档案袋的手指收紧,指骨发红,指尖却因用力而泛出一片月白。 他的表情过于糟糕,付家瑞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关切询问:“徐衍,你怎么了?” 徐衍没有说话。 明明身处于温暖的包厢,他却只感觉到冷。 凉意仿若凛凛冬雪,无声无息从脚底开始蔓延。 他头皮发麻,心脏发紧,巨大的震愕让他失去了身体的所有本能。 灯影摇晃,纸页上的内容映得更加清晰。 上面赫然写着—— 傅瑾舟。 性别:男。 入院年龄:五岁。 再下面是用红字着重加粗的几个字—— [患儿因抢救无效,于xx年7月19日宣告临床死亡。] 临床……死亡。 第40章40 徐衍的神经被最后那行字刺激得生疼,以至于根本听不清付家瑞说了些什么。 就像是乱掉的毛球,毛线缠绕找不到解开的线头。 现在他的脑子比那团毛球还要乱。 电子病历和档案诊断不符合,傅瑾舟今天又恰巧出现在安和医院。 他不是那种轻易答应参加什么交流会的人,也没有那个闲情。那么这样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修改电子病历。 以傅瑾舟的地位,还有他与安和院长之间的关系,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事先猜测到他会调查,所以先发制人。 傅瑾舟并不是傅家的亲生儿子。 他极力想要隐瞒这一点。 徐衍缓慢放下病历,表情逐渐平静。 “叫你好几声不应,你没事吧?” “没事。”徐衍淡声答,顺手对着病历拍了张照片。 他重新把文件装回到档案袋,收紧,退回给付家瑞:“今天谢你,以后你有什么帮忙的不用和我客气。” 付家瑞倒不是那种容易客气的人,他就是感觉徐衍最近变得奇奇怪怪。 两人一个要上课,一个要上班,所以并没有在烤肉店坐太久。 第二天一大早,徐衍就守在了傅瑾舟办公室门口。 他上午没课,有的是时间。 徐衍单手插兜,身子懒洋洋倚在栏杆上,面对着来往的教授,本人是一点都没有怵。 片刻,楼梯口传来老教授亲热地问好声:“早上好,小傅。” “早,许老。” 未见其人,男人温和带笑的嗓音先一步传来。 徐衍撩起眼睑,一道颀长笔挺的身影自拐角而来。 西装熨烫干净,领带打的一丝不苟。 他习惯性挂着浅笑,雅和气质犹如高天孤月,衬着日光都黯淡几分。 傅瑾舟也注意到门前的徐衍,招呼一声:“今天没课?” “找你有点事,进去说。” 他对傅瑾舟一向冷淡,今天更显疏冷。 傅瑾舟并未露出半点不虞,开门邀徐衍进入。 进来之后,他顺手把门带上,傅瑾舟挑眉,没有多说什么。 徐衍直接把打印出来的档案递给傅瑾舟,下巴微扬,眼角却是耷拉的,显得面容又冷又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