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背抹去了眼泪,踉跄着站起来坐到三轮车边上。 “谢谢你。”她轻声说。 等东西都收拾完了,苏未屿帮林月牙把车推到了路边树荫下。 “他撞了你,你就让他这么走了?”苏未屿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递给她。 林月牙怯怯地接了过去,又说了句谢谢:“算了,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苏未屿没再说什么,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也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他到路边小店买了瓶水给她,让她冲了冲伤口,又问:“你急吗?不急的话等我发完传单,送你回去,你这个样子骑车也不安全。” 林月牙垂下眼睛,她心里不想麻烦苏未屿,可这个样子一个人回去妈妈一定会担心过头。 “谢谢你,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在剩下的传单并不多,没一会儿就发完了,苏未屿过去和负责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 林月牙这辆小三轮是老式的人力三轮,即使在现在芜城这座小城里,也已很少见。苏未屿蹬着车顺着林月牙说的方向走,好在车上东西不多,林月牙又瘦瘦小小的,并不算太吃力。 “对不起,那时候我没有……”林月牙坐在后面,望着苏未屿的背影,心里的愧疚满溢上来,忍不住道歉道。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没有必要,再说,也没你什么事。”苏未屿打断了她的话。 林月牙听着这句话,眼睛里又蓄起了泪,却又不敢落下。 怎么会没有她的事呢,作为苏未屿那时候的同桌,唯一比较亲近熟悉的人,在目睹那样的事情后却不敢发声,甚至在事后也没有为他说过一句公道话,她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使不是主事者,也是帮凶。 但她知道自己这句道歉太晚了,也的确无用,哪怕她再后悔,可时光轮转,再来一回,她仍然不敢保证自己有勇气能站出来。 因为她知道她是个懦弱又胆怯的人,就像方才明明是摩托车的错,可她甚至没有勇气为自己争取应有的补偿和赔款。 “你现在和你妈妈住在一起吗?”苏未屿察觉到了林月牙的不对劲,知道她大概还在为过去的事情自责,但就像苏未屿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怪过她,哪怕她当时真的站出来了,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嗯,开了家小面馆,今天不上课,我就想着帮她来进点菜。”林月牙声音里带着点鼻音,苏未屿一听就知道大概是真的在后面悄悄哭了。 苏未屿按着她说的把车停在了店后门的小巷里,林月牙想请他进去吃个午饭算作谢礼,他拒绝了,又说了几句让她不要再想以前的事后就准备走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