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她是想与殿下说的,可今日气氛如此,她紧张得全然想不起这档事来了。 而接下来她躲着殿下都来不及,更别提主动来承恩殿,正巧郑老先生来了,可解了她的困。 陆云檀将自己那日的猜想一一说与郑合敬听,郑合敬边听边点头,最后认真地嗯了声:“丹霞山之案还有不少疑点,你提出的也在内,本来无人且无证据证实,被你这么一说,确实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陆云檀听郑老先生这么说,知道他上心了,心里的石头也便落了下来,想着与郑老先生道别回宜春宫了,抬眸却见郑老先生欣慰地看着她。 “云檀长大了,”郑合敬感叹道,“想当年殿下把你带到老夫跟前,说想老夫除崇文馆之外,平日里多来教教你,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郑合敬手轻比划了一下:“哦,还是这么小,怯生生的,问你什么,一问三不知,交代你回去写的文题,也是一塌糊涂。没想到现在,云檀也这般厉害了。” …… 听这番话,当年向殿下话里话外抱怨她太笨的太傅们,有一位也是郑老先生吧。 回想那段时候殿下来宜春宫时,脸色都黑着,可也不会说她什么不好,不过对她却是更严厉了些……这些与殿下日日夜夜度过的日子啊,出了宫之后,她该如何熬过回忆后的无尽空虚。 想到这里,陆云檀更为惆怅了起来,告别了郑老先生,前往宜春宫。 ** 高德胜领了郑合敬与范琨进内殿。 郑合敬先是询问了一下病情,再问太医所说,高德胜一一替李明衍答了。 范琨听罢,忍不住皱眉出声道:“殿下当真要保证身体啊。” 上回是落水,这回又是刺杀,就他见过都有两次,凡人□□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崔时卿与范琨性格都偏耿直,但崔时卿属暴躁,范琨则要内敛不少,可虽说内敛,该说的话还是一句不少的。 就算李明衍再有耐心,也架不住这几位大臣明里暗里的唠叨,只能尽快岔开话题到此次丹霞山刺杀一案上。 “昨日连夜审问被抓贼人,大致已有结果,初步认为此次刺杀乃晋王余党所谋划。” 范琨继续道:“听负责晋王一案的张大人说,之前抄惠妃母族齐家之时,将其男丁尽入狱,但关押惠妃父亲齐昌图与其幼弟齐栖梧的牢房起火,只剩焦尸两具,烧得面目全非,全然辨别不出。” “此事之后,殿下似乎不信二人已死,一直派人私下追查齐昌图与齐栖梧。” 范琨说到此处,顿了顿,拱手道,“殿下英明,此次刺杀背后之人确实谋划周全,无论是兵甲、弓箭等物,都是通过不少途径流转,追查起来颇为麻烦,臣等听说殿下有在追查齐家二人,于是先在被抓贼人中一一辨认,巧的是,有一男子身形与齐昌图神似,撕下伪装,正是其人。” “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不然也无法一夜就查出个点眉目。”郑合敬捋了捋胡须道。 李明衍听完范琨这两番话,面色不变,似乎都在意料之中,继而慢声道:“晋王余党容易确认,难以确认的是那男孩背后之人,他们并非一伙人,太师与范大人应当察觉了。” 范琨点头:“两拨人并非一起,但一方却熟知另一方的行动,这么看来……倒是晋王余党被算计了。” 李明衍听完这话,薄唇畔起了点笑意:“那太师与范大人觉得,晋王余党此次被算计了什么?” 范琨回道:“臣以为,明面上来看自然是刺杀殿下之行动,利用晋王余党掩人耳目,再使男孩动手,至于暗地里……不对。” 范琨突然反应过来,与郑合敬对上了视线,脸色一变:“不对,为的不是刺杀,是……” “是晋王与齐家剩下的兵力。”李明衍冷声道。 “晋王惠妃落狱之前,盛有欣欣向荣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