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不能在陆云檀面前说,徒惹她伤心,只在春喜这婢子面前说上那么几嘴。 春喜听着也替娘子难过,但想说点吉利话、开心点的事,于是开口道:“姑姑莫伤心了,姑姑想想,娘子要是在府里过得好,太子殿下也不会接娘子进宫,那姑姑不就碰不着娘子了?更何况,太子殿下对娘子的照料,这世上有哪个父亲比得过?就算平南侯世子从幽州回来,也会感激太子殿下照顾他妹妹的。” “也是啊,”尤姑姑眼中散了点惆怅,道,“娘子幸亏有太子殿下,不过娘子明年及笄出宫,也不知殿下到底什么想法。” …… 外头的雪停停下下。 陆云檀在里屋待了一会儿,还是抱着那装有柳道宁驷马封侯图的长细箱匣出了屋,决定去正院那儿等一会儿父亲。 她许久没见到父亲了。 上一回见到还是去年父亲的生辰,父亲说遗憾这一生没有看到过柳先生的真迹,若是得到了一轴真迹,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那今年生辰,父亲若是看到这轴图,定会极高兴的。 她也给母亲折了一年的黄纸,还有其他许多东西,过几日去母亲的坟上一一给她烧过去,一年未在父母膝下尽孝,只愿他们都过得好些。 陆云檀等在内门必经正院的抄手走廊上,想着等会儿就要见到父亲,他见到真迹的欣喜笑容,她便越想越开心。 以至于都不在意那快冻僵的手掌。 “娘子,婢子来拿吧,您手伤刚好,可千万保好暖。”尤姑姑在旁心疼道。 “不用不用,姑姑,我自己拿着就好,我不冷,”陆云檀抱着长细箱匣,翘首一直往内门的方向看,突然眼睛一亮,“回来了。” 陆承昌见到小跑过来的陆云檀,一愣。 是了,今天是云檀从宫中回府的日子,不过昨日夫人收了那都官司秦大人家的帖子,他得去赴宴。 “父亲安好。”陆云檀掩不住眼中的喜悦。 “乖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陆承昌道,“不过大晚上的,怎么跑这儿来了,有什么事明天不能说吗?” “明天、明天可以说……不过……” 陆云檀这么久没和父亲说过话了,但又想念他,可他这话问出来,她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就将画轴从箱匣中拿出,父亲见到话,肯定会高兴。 但因为拿得急,箱匣没拿稳,差点掉地上,要砸到陆云檀的脚。 尤姑姑连忙扶着。 陆承昌见场面混乱,略微皱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云檀,今日我也累了。” “是柳先生的真迹,侯爷,”尤姑姑替陆云檀开口道,“娘子说您喜欢,特地给您拿来做生辰礼,心心念念许久这事,在这儿等了好久,想提早给您。” 听到是柳道宁的真迹。 陆承昌眼睛一亮,忙接过了陆云檀手中的画轴。 一看,不由自主连着喜叹了好几声:“好画,真是好画!居然还是这轴驷马封侯图,云檀,你给为父送了最好的生辰礼啊!” 画送好了。 父亲也如陆云檀所想的那般欣喜。 这回栖梧院的第一晚,陆云檀睡得心满意足。 次日。 陆云檀一早起来,梳妆打扮好,前去正院请安。 但还未踏进正屋门,就听到陆云玥的声音:“三哥,你别动我这轴画!这可是柳道宁的真迹,今早我去屋子里瞧到,父亲说我想要便给我了,这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买都买不到的!” 作者有话说: 哎。 现在说说也好难过,虽然前几天看到消息的时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