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卿见康安仍然期许地看着她,她却不知道该和楚时渊说些什么。她注视着床榻上的楚时渊,后知后觉地留意到楚时渊确实憔悴了许多,之前她身上的毒虽然迟迟没有服下解药,但是除了那次冒险让杨大夫帮她炼制解药,她服下袁承霁给她的压制毒性的药后,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也没有像楚时渊这般憔悴。 服下解药后,她这几日按照袁承霁给的方子调理,身体也在逐渐恢复过来。 他现在比她之前看起来还要糟糕,他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严重。沈笙卿想到莫牧曾经说过的话语,她不敢想象楚时渊用自己的血养蛊虫,取心头血的场景。 沈笙卿的唇瓣动了动,说道:“楚时渊,你若是能够听见我们说话,便快些醒过来吧,我们都希望你能够醒过来。” 听见沈笙卿的话语,康安注视着床榻上的楚时渊,恨不得下一瞬就能够看见楚时渊睁开眼睛。 “母亲,父亲的眼睛又动了。” 康安指着床榻上的楚时渊,欢喜说道。 沈笙卿的视线正落在楚时渊的身上,这会儿她也看见了楚时渊微颤的眼睫,她偏头看向孙管家和莫牧,说道:“你们快去请袁大夫过来。” 袁承霁如今还居住在沈府,没有日夜守在首辅府。 见状,孙管家连忙走了出去,让人去找袁承霁。 康安的视线仍然落在楚时渊的身上,冲沈笙卿说道:“母亲,父亲是要醒过来了吗?” 沈笙卿也很紧张,刚刚康安没有看错,楚时渊的眼睛是真的动了,但是也不能够保证楚时渊一定能够醒过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的心声,楚时渊的眼睫颤抖得更厉害,在屋内的众人的视线中终于睁开了眼睛。 莫牧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大人终于醒了。” 他心说,大人最想看见的人果然是欣荣郡主,昨日小公子陪了大人许久,也没见大人醒过来,今日欣荣郡主来见大人,大人就醒过来了。 沈笙卿和康安正站在床榻前,也是离楚时渊最近的人,楚时渊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人自然是沈笙卿和康安。楚时渊的视线在康安的脸上凝了一瞬,落在沈笙卿的身上。她离他好近,似乎他抬起手,便能够碰到她的脸,可是这会儿他的手却使不上力气。 莫牧看见了楚时渊的动作,他抬手将楚时渊给扶了起来,说道:“大人刚醒,有没有觉得不适?” 楚时渊的视线仍然落在沈笙卿的身上,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对过去的事情释怀,愿意给他机会了吗? 莫牧还没有说话,沈笙卿说道:“莫牧将你的情况告诉我了,康安很担心你。” 康安学着莫牧刚才的样子,碰了碰楚时渊的胳膊,说道:“父亲醒了,刚才我和母亲对父亲说话,父亲都不理我们。” 楚时渊也是第一次听见康安开口说话,一时也顾不得计较莫牧的自作主张,将他的事情告诉沈笙卿。刚刚醒过来,他艰难说道:“我没有不想理你们……” 他曾经期盼了许久,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在一起说话,哪怕是单纯的闲聊。 沈笙卿说道:“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好好休息,因为你这几日的昏迷,首辅府的人和康安都很担忧你。” 楚时渊见沈笙卿似乎要离开,情急之下他抬手抓住了沈笙卿的手腕,说道:“你,你先别离开……” 他才醒过来,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吗? 沈笙卿想到她做的那个梦里,楚时渊卑微地说他放不下她,他如何做,才能够让她再次喜欢上他的场景。她垂眸看了一眼楚时渊落在她手腕上的手,说道:“你先放开我,我已经让孙管家去找袁大夫了,你莫牵动身上的伤。” 楚时渊听见沈笙卿的话语里似乎有动摇,不像原先那么冷淡,他松开沈笙卿的手腕,说道:“我帮你获得药引,不是卑鄙地想要做什么,也不是想让你回报我什么……” 他只是单纯地想帮她解毒,让她不再被身体里的毒折磨。 沈笙卿抿唇,说道:“我知道。” 楚时渊如果想要因为帮她获得药引的事情,就从她这儿获得什么。楚时渊也不会一直隐瞒此事,直到楚时渊昏迷,莫牧迫不得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