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给谁,便转身去放帐钩,她两侧纱帐放下,又灭了几盏宫灯,室内一下子暗了许多。 春雪忽然听到床上婕妤似乎在嘟囔着什么,便又来到床边道:“婕妤您有什么吩咐?” 庄书怡声音闷闷地道:“没有,你们都歇着吧。” 春雪觉得庄书怡声音不太对,又掀开纱帐去看她。 “怎么了?”庄书怡转头看春雪。 春雪笑笑:“无事,奴婢就是看看您。” 庄书怡又转过头去:“嗯,我无事,你去歇着吧。” 春雪退出纱帐,心道婕妤这是心里不好受了吧。就算她心再大,肯定也是在意的,尤其是近来皇上偏宠她,如今突然又赐浴给旁的妃嫔,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婕妤身边多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她心里还酸溜溜的呢…… 春雪想到这,又希望婕妤还像之前一样,心大点,不要太在意。毕竟那是皇上,不可能独属于哪个嫔妃,受宠只是一时的,冷落才是长久的。想到这,春雪叹了口气,往隔间走去。 纱帐内,庄书怡生着闷气,皇上身子才大安怎么就招妃嫔侍寝!下次他要是再病了,自己可不去侍疾了! 庄书怡迷迷糊糊,一会儿想着皇上招别的妃嫔侍寝会做什么呢,一会儿又想自己“侍寝”的两次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比以往入睡的速度也稍微慢了那么一点。 安泰殿内,已经沐浴过的袁昭仪,手抱古琴进了寝殿。 萧承熠坐在榻上,斜靠着凭几看袁昭仪朝他走来,倒像是古画里走出的美人,美则美矣,就是在这夜里,有些瘆人。 袁昭仪走近后,略屈膝,浅笑道:“皇上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萧承熠看看她,面无表情道:“鸥鹭忘机。” “是。”袁昭仪走到琴案前,将琴放好,刚一入座,看到香炉架上本来该摆放香炉的地方,放着一个她眼熟的沉香木雕摆件,她心下一惊,却听皇上冷冷道:“见过吗?” 袁昭仪感觉不妙,心道要出事,本来放在琴弦上的手,缩回到琴案下,柔声道:“瞧着像臣妾昨日送给庄婕妤的。” 在袁昭仪身旁,摆着一盏琉璃宫灯,萧承熠将袁昭仪的神色看得很清楚。 “你在害怕什么?”萧承熠问道。 “臣妾不曾。”袁昭仪道,“臣妾这就给皇上弹琴。” 说完她便开始拨弄琴弦,但是她手一碰到琴弦就后悔了,人心一乱是弹不好琴的。 “铮~~~~~”琴弦断了一根,险些崩到袁昭仪的脸,她身子一躲差点摔倒。 “臣妾该死!”袁昭仪忙跪倒在琴案旁,之前有位杨昭媛在弹琴时断了根弦,惹得皇上不快,被贬为采女,再也没有出现过。 萧承熠冷冷地看着袁昭仪:“你素来琴技高超,今日怎么这般慌慌张张?” “臣妾,臣妾近来疏于练习,手生了,求皇上恕罪。”袁昭仪颤抖着说道。 “不是看到那沉香摆件慌神了?”萧承熠道。 袁昭仪以头触地:“求皇上恕罪。” 萧承熠看着眼前以头抢地的袁昭仪,好似头一天认识她。这宫中的女人,不止袁昭仪一个,总会叫他看到面目全非的一面。 “说吧,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有人指使。”萧承熠冷声道。 “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求皇上恕罪。”袁昭仪头发本就披散着,这会儿再一个劲磕头,显得狼狈不堪。 萧承熠越发觉得自己从前是高看她,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见她不愿说,也懒得听。 “来人,拖出去。”萧承熠厌恶地说了一声。 “皇上饶命,臣妾一时糊涂……” 高良迅速指使两个小太监,将袁昭仪拖了出去,凄厉的喊叫声,在夜晚的皇宫里传了好远。 “你去审,看那物件是进宫前就浸过毒,还是进宫后。”萧承熠对高良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