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四点五十,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闻砚深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双手抄裤袋看向窗外,外面的高楼大厦已经被日出时的一圈橘红色的熹光所笼罩。 天亮了。 闻砚深的心却彻底堕入了黑暗。 贺沉没来。 贺沉没打电话。 贺沉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这时,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闻砚深连去开门的勇气都没有了,从郦城到果市,走高速路只需要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贺沉要是想来的话早就来了。 秘书去开的门,“贺、贺先生?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闻砚深已经拉开卧室的门出来了。 “你……”贺沉甚至还穿着睡衣,头发没梳,手机没带,脚上还穿着一双家里的拖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他蓬头垢面的,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闻砚深,“你骗我?” 闻砚深目光灼灼地盯着贺沉,眼神像是黏在了贺沉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贺沉满眼血色,头一次情绪失控:“闻砚深,你手下不是说你快死了吗?你就是这么骗我的?也是怪我傻,居然会被你这样的伎俩骗到,这样骗我有意思吗?” 秘书很识时务地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转身出了门,带上门的动作都很轻,生怕打扰到屋里的两人。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骗你?”闻砚深唇角带着黑化的笑意,一步一步地朝贺沉逼近,强势地揽住了贺沉纤细的腰身,“小沉,知道我要死了,你担心,你害怕,你这里放不下我,对不对?” 闻砚深的指尖在贺沉胸口心脏的位置,轻点着,突然就笑出了声。 理智告诉他,不该拿这种生死之事开玩笑。 如果有人告诉他贺沉快死了,他只怕会发疯,会和害死贺沉的人不死不休,替贺沉报仇后他也绝不会独活。 他不该这么吓唬贺沉的。 可是,在他得知贺沉默许甚至有意促成别人爬上他的床,他就已经疯了。 他想试试,贺沉到底还在不在意他的死活。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很荒谬的借口。 很荒谬的口吻。 很荒谬的场景。 贺沉知道闻砚深海鲜过敏,可来报信的人却口口声声说闻砚深的海鲜煲里被下了毒,以贺沉的智商和手腕,是不会被轻易蒙骗的。 可是当有人说闻砚深出事时,贺沉偏偏就信了,即使不信,他也必须亲自确认,闻砚深到底有没有事。 关心则乱。 “你放开我!闻砚深!!!”贺沉拼命挣扎,他虽然没什么功夫傍身,但到底是个男人,挣扎起来力气还是有的,“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彻底完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