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去看印着她模样的照片。 所以,忍不住了,也只是看着平安夜手抖拍下的夜空出神。 黑漆漆一片。 别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沈时洲自己……也不知道。 …… 盛明窈对那张照片,记忆很深。不只是因为过去的印象,更是因为失忆期间,她在沈时洲卧室的床头柜重新见到了它。 他一直都留着。 “我的生日,你都回来过的吗?”盛明窈吸了吸鼻子,鼻音却还是无法克制得很重很重,“别人告诉我的。” 沈时洲:“嗯。” 他的确不是很想提起这个话题的样子,有些别扭。作为当事人,说的甚至还没有董青珺多。 盛明窈的神经,忍不住被蛰了下。 男人将车停在路边,拧眉:“你哭什么?” 盛明窈心头难以呼吸的窒息感突然散了,笑了一声:“反正不是因为生你的气。” “……”沈时洲。 他默了片刻,又道:“我不知道董青珺怎么跟你编的。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 “你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说得夸张了?”盛明窈故意问。 “……” 他不吭声。 但也不用说,盛明窈猜得到答案。 就是嘴硬嘛,死不承认当初分别后有多想她。 沈时洲来南城之后,为了重新要个机会,揣摩透了她的心思,不爱多说的习惯已经改得差不多了。 甚至还一跃千里,无师自通学会了卖惨,装严重负伤装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为了博她同情。 但无论如何,还是一句也没有提过,当初年轻莽撞、心高气傲背后,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就是死也不说。 从这一点看来,沈时洲跟以前一模一样。 哪怕后来学会了这么多讨女孩子欢心的招数。 骨子里养成的性格,最终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啊。 明明,一个人熬过那些时候,也很辛苦的。 盛明窈紧紧咬着下唇,叫了声男人:“沈时洲。” “——纸巾拿好。” 她不接,晶莹剔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沈时洲:“你以前都会帮我擦干净的。” 她说得不全对。之前,沈时洲经常都是给她吻干净了。 沈时洲闻言,微微倾身,干净的长指轻刮着她眼睫上凝结成珠的水汽。 漆黑的眼眸近距离看了她很久。 对视时,两个人都一句话不说。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他才缓缓道:“我可不可以擅自理解为,我们可以向以前那样了?” 他的嗓音,细听还有干涩。 不知道是因为怕得寸进尺被拒绝,而产生了跟他形象很不符合的忐忑。 还是因为之前跟盛明窈提起了三年前不太想提的事情,心头压了许多复杂难辨的情绪。 深邃的眼底仿佛形成了巨大无声的漩涡,要把她整个人都卷进去,深陷进独属于他的海域,再难抽身。 盛明窈很小、很小幅度地点了点下巴,又偏过脸,乌发垂在他的手上。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当初送你的那张照片背后,有我写给你的话。当时你什么都没说,现在就要把那句回复补上。” 她长睫扇得厉害,明明已经知道他的回答会是哪句了,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可以不用现在就告诉我,你先想想吧,以后找个机会。” 沈时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唇里溢出了低低的笑。 然后,才很郑重地颔了下首:“好。我先准备。” …… 那个时候。 她想拍沈时洲带圣诞帽的样子,这男人不愿意出镜,移开了她拿相机的手。 快门摁下,拍到了悉尼圣诞节前夕的夜空。 时隔七天之后,就是新年。 盛明窈搞怪,故意把那张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照片洗出来了,压在礼物盒最底下,后面还带着憧憬写了她的新年: “新年礼物to盛明窈她男朋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