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菱也扭头帮她看,“好像有几个人还在教室里。” “我找——哦,他出来了。” 一名男生提着透明的文件夹从教室里走出来,洛萤仔细一看,原来是元述。 元述朝这边看过来,神情似乎也带着一丝疑虑,但还是走了过来。 “他就是你爸妈朋友的孩子?”洛萤问。 季思菱讶异道:“你们之前没说好吗?他好像很惊讶。” “嗯。”杨暮点点头,“他爸妈可能没说清楚吧……他们家里突然有点事,他爸刚刚才急忙找我爸帮忙接他。” 几人综合的交情也只能聊到这里,再往下细说多少有些冒犯,和她们道别后,杨暮领着元述消失在雨中。 还要继续刚刚的话题吗?洛萤正纠结着,季思菱就开口了。 “刚刚都在说我,洛萤你呢?” “……我……我不知道。”洛萤老老实实回答,“我好像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事情。” 写作,绘画,摄影,手工,下厨,科研……就是硬挑都挑不出尤其中意的。 说不定这辈子都找不到喜欢做的事。 不过这话说出来难免矫情,她还是好面子的。 季思菱倒是没在意,只是定定看了她一眼,忽而一笑:“这样……那就慢慢找呗。其实我也不敢说自己特别特别想做游戏,说不定过几年就有其他想法了……但我觉得,怎么样都好,你这样也很好。” 什么很好?洛萤不解。 “你觉得你没有很感兴趣的事,说明你也有想过吧?”季思菱说,“我妈说,只要有过谨慎的思考,怎样出发都没关系,就算不出发也行。” 就算半途而废也行,因为是自己慎重斟酌过的选择。有的人不甘心而继续拼搏,有的人从未有什么“不得不”的信条。 都很好。 “……” 曾经得过且过的她,也很好吗? 不止一次疑惑,比她年长的人就算了,为何同龄人也都比她要老练得多,即便她也开始工作,开始学着独立生活,身上却依然浮着似乎不属于社会人的笨拙。 现在,连年幼的、学生时期的季思菱都比她想法成熟,洛萤感到挫败。可不知怎么,她又隐隐感到些微欣喜。 在这之前,她几乎从来就没有和其他人讨论过这些。除了身体健康,快乐成长,妈妈和爸爸对她没有任何要求,洛烛当然也总是顺着她的,没有人询问她对未来的希冀与梦想。 这是一种幸运,因为他们将其全数交给她自己决定,他们尊重她的想法。只是对于毫无想法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无奈的不幸。 最接近讨论的一次是临近大学毕业,最后的答辩以前,她和杨暮在校外火锅店边吃边聊,刻板又随意地聊到这个。 “没想过。”她是这么回答的。 “我也是。”杨暮说。 两人不约而同一笑。她们身上,是有几分臭味相投的。没有特别执着的事,也就对其他事看淡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纠结,松弛的态度与紧绷的社会氛围形成鲜明对比,不论如何都会带来焦虑的情绪。 但这一刻,洛萤似乎有那么一些想开了。 “啊,我要先走了,我妈让我回去给她捎瓶酱油,小区超市还要绕一圈。”季思菱拎着手机匆忙起身,低头看向洛萤,露出笑容,“那先这样啦?开学见!” “嗯,路上小心。”洛萤也朝她微笑,“开学见。” …… 洛烛在季思菱离开两三分钟后赶到,手里只拿着一把伞,洛萤朝他伸手,他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另一把折迭伞。 “和我撑不行吗?” “那你带两把伞干嘛?” “……”还不是因为她。 洛萤垂眼笑了笑,飞快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先一步走进细雨中。 “你这个傻子。” 洛烛懵懵扭头看她,似乎想不明白她看着怎么那么开心,难道欺负他就让她这么痛快? “——姐,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正文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