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室,微微低了一点,像是在请她先行。 温硫担心它烧自己的头发,本来就是短头发,一燎就烧着后脑勺:“你是我的引路鬼,当然是你先请。” “你倒有几分敬畏之心,这样好,人生在世,就应该敬畏天地鬼神,孝亲尊师。你从此之后都改了吧。”鬼工蜡烛趾高气昂的抬高了一点,举着五毛钱一只的细长蜡烛,飘进去,直接飘向卧室内的小卫生间,停在镜子前面。“把手伸向镜子。” 在烛光的照耀下,本来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水垢、后面是墙面没有镜柜的镜子,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温硫缓缓伸手,触碰到镜面的一瞬间,穿透镜面如同穿透覆盖油膜的水面,在镜面后摸到很多绒面本子。她收回手,两本书被带了出来。“这是什么?” “你们温家,自从黄巢起义那年捡了个大便宜,祖上也发达过,阔绰过,拢共积攒下这么一点纳须弥于芥子的小空间。”鬼工蜡烛想了想,自动翻译:“血统认证的小仓库。面积大约有四十个立方,完全自主设定。” 温硫顿时兴奋:“这要是捞出两件唐朝的古董!那可太刑了!起码能判个五年。” 鬼工蜡烛缓缓的弯成一个问号形状:“现代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多少有点神经病吧。”温硫翻开书页,字迹是老爸的字迹,这一页她认得,写了雍正的半首诗:“无心还是妄,有说却非真。识得西来意,时时景物新。” 她抱着书往外走,回到仓库里,坐在沙发上。 鬼工蜡烛殷勤的跟着她飘回来:“你该办入职手续了,入职之后才能告诉你权限须知。” 温硫把撬棍搁在手边,沉默的翻翻日记,这里除了抄录诗词、古籍和菜谱之外,还有一点修炼心得。她抬手打了个响指:“开启法阵。” [语音识别成功,开启法阵] 一道金色的光幕扫过整间屋子,随即一个正圆形的八级伏魔阵投影落在地面上。 温硫气定神闲的抬起头,旋即呆若木鸡。 她本来以为这阵法纯粹是装酷用的,没有实用价值,只是想开启一下用以装逼,以及吓这个鬼工蜡烛一跳。 在投影的法阵下,出现了一个鬼。 穿了一身飞鱼服的鬼,这张脸长得里出外进、层峦叠嶂、佶屈聱牙,非要形容的话,仿佛是张脸。长指甲的毛手里举着半截蜡烛,飞鱼服的裙摆下面没有双腿。 温硫真诚的感叹:“握草。我爸牛逼。关闭法阵。” 面貌丑陋不似人形的鬼工消失了,只剩蜡烛飘在空中:“聪明的选择。法阵充能有限,用光之后无法开启。” 温硫问:“你生气了?挺帅的。”搁网游里,就这长相,能爆点好装备。 屋中凭空飘起一阵旋风,蜡烛逼近到她面前:“你想拖延到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温硫站了起来,蜡烛猛地退后,飘到墙角。 看她没有别的动作,这才说:“南面的香案准备好了,” 温硫不想过早下定论,但是鬼工显得外强中干。她装作很热情的样子:“用不用沐浴更衣呀?只有香案没有画像合适吗?有什么入会誓词要我念念吗?我洗把脸去以示尊重。” “好,你还挺懂事的,真想不到。不是面圣。你把手机立香案上。” 手机屏幕一闪,出现一张峨冠博带的神仙画像。 温硫洗把脸平复紧张又亢奋还混杂着愤怒的心情,谁不渴望非人的力量,谁不想接触神秘世界,谁不想挽救自己最爱的家人?老爸以前若有似无的暗示过,他说他是个公务员,我乐得像个二傻子,他说他和鬼战斗保卫世界和平,我让他火速开书我安利全校给他冲收藏。但是,鬼工的话令人不爽,而我爸,怎么可能违法乱纪! 她走回来,轻轻叹了口气,吐气如兰——用了花香漱口水。 仓库里灯光明亮,靠南墙的翘头香案上搁着一只碧玉小香炉,比砂糖橘大一点点,旁边紫檀木香盒里放着珍藏的沉香线香,取出一只,搭在鬼工蜡烛上一晃。 刹那间绿光蹦现,阴风骤起。 香案下方本来是白墙,突然变成一个阴森森的黑洞,深不见底似得,并从洞中飘出彻骨寒风,风吹的越来越猛烈,只有香头的绿色鬼火丝毫不受影响。 鬼工蜡烛:“跪下。这是地府罡风!” 温硫恨不得正面硬刚一下试试,迫于情势比人强,低头跪坐下去,假装面前有一盘寿司,还有从日本海洗过澡的俄罗斯海胆。 罡风中吹来一个箱子,吹到她面前啪嗒一下落下。 绿光猛地变白,方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黑洞不见了,狂风也不见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