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群的人是不是走到哪里都註定是个异类?红枫寨里她交不到知心好友,如今这个按理说会成为她家的府邸更是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拥有自己的想法是错吗?不配合他人的言行规则是错吗?人生匆匆几十年,她无法心甘情愿做一个只懂得听话的女子。 未必要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成就,能肆意的活一辈子对大部分人来说已是一种奢望。 「小花猫,你在干嘛?」夜归的顏卓逸看到千洵颖正背对着大门蹲在地上。 「你回来啦,我在整理衣裳。」她转过头去笑着答道。 他好奇的走过去也跟着蹲下来,「这不是我让人从客栈里帮你拿回来的那个包袱吗?」 「对,明日我要穿自己的旧衣。」千洵颖用下巴往身边指了指,「丫头给我的这套我穿不惯。」 难怪她现在只穿了中衣,害顏卓逸刚以为她已经睡过一觉了,「好像当初你也是一清醒就马上换下了袁妈妈为你准备的那些绸缎料子的衣裙。」 「太累赘的不适合我,」她歪着脸语气有点撒娇的问:「我以后都不穿那种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顏卓逸摸了摸她的头,「我见到白夫人了。」 「如何?有什么破绽吗?」忙着间扯倒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她说等见到你之后才回答我的所有问题,所以今晚毫无收穫。」 「那明日去跟你大嫂说说吧,她刚才来过了,态度很和蔼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忍不住把眼前人抱了过去,「你怎么每天都比前一日更可爱,是巫术吗?」 「对呀,只对你一个人有效的巫术。」她笑嘻嘻的轻轻一推,两人就这么抱着倒在了地上。 「在我刚对你动心的时候就怀疑过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蛊,」顏卓逸右手自然的护在千洵颖后脑上淡淡的回忆着:「因为那时我不明白你凭什么可以吸引我,没有道理的事自然只能往其他方面去瞎猜。」 「那么现在呢?你找到真正的原因了吗?」 「嗯,」他点头,「因为你有我一直缺乏的勇气。」 「我说你是胆小鬼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他不会一直对这个评价耿耿于怀吧? 「你没说错啊,我确实是。」他垂下视线与她相视一笑道:「小时候我不敢拒绝家里的安排,即便娘亲过世后我每天面对着园子里的下人间得发慌也不敢说,怕爹觉得我比不上哥哥们和七弟,怕他会更加不重视我。」 「你那么会做小手工,就是因为太闷对吗?」千洵颖早就猜到这个可能性了,要不是时间多得满出来,他一个富家公子哪来的机会练出一双巧手。 「开青楼其实是我做的一个验证,我想看看离经叛道的我还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同等对待。」 看着顏卓逸渐渐黯淡下来的眼神,她心疼的替他接话道:「可惜这个验证失败了。」 「是啊,」他竟然又像没事般笑了起来,「只有规矩懂事的老六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儿子和兄弟,我不能偏离他们的要求。」 「那不怪你。」千洵颖把脸贴在他胸口上,「你没有错。」 「认识你之前我不这么认为,但瞭解你之后我就释怀了。」顏卓逸搂紧她低喃着说:「你让我爱上了你,也接受了全部的自己。」 「真是劳苦功高。」千洵颖在他怀中扬起一对得意的秀眉,「有没有奖励?」 他总轻易被她逗得开怀,低头问道:「一个吻吗?」 「不,我更贪心了。」她双颊开始染红。 「两个?」 「我想要全部的你。」而不是只有双唇。 「你该不会是一晚上都在准备这件事吧?」这个大胆的丫头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如果我说是呢?」她高高的抬起了下巴,绝不在他揶揄的目光下退缩。「到底要不要答应我。」 「有何不可?」久等这一天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今晚,就是他们来讨论「行不行」的良辰吉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