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圆场:“还不许人家?上个大号了,得了得了,来打牌吧。”遂转过了头。 封氏护卫的气氛还算不错,即便封淮一句话?不说?,还是被其他?人拉着打了两次牌。 韩岁岁心不在焉,打完之后输赢都不知道,只是借着打牌的动作用眼角余光去看江随舟。 他?穿了一身黑衣,神色淡然,篝火的火光一闪一闪映在他?脸上,明明是暖光色,却似怎么?也融化?不了他?身上的寒冰,生生透出一股飘忽于世的感觉来。 韩岁岁不敢多看,不过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时间悠长度过,再看过去时,她的目光贪恋地在他?脸上一转,待看到他?领口内侧绣着的那颗橘黄的柿子时,心中忽然酸软,眸光微涩——那是她绣的。 相处的时间不长亦不短,处处都留下了彼此的印记。 其中大半时间江随舟督促她修习各种法诀与剑法,但还有许多时间,韩岁岁学不下去,便会纠缠江随舟做些别的事。 绣花便是其中一项。 幻境中那块绣了“江”字的口罩没有带出来,始终让江随舟有些遗憾,某日提起时,韩岁岁便自告奋勇:“我再给你绣一个呗。” 不过她生性不喜重复,恰巧在吃甜柿子,便道:“绣柿子好了,简单又吉祥,柿柿如意哦。” 江随舟欣然应允,应韩岁岁的要求拿出许多衣服让她挑选,韩岁岁便在其中一件上绣了柿子,担心绣技拙劣,特地绣在了衣领的内侧。 一个又嚣张又含蓄的位置。 既然在意,为什么?不与她说?一声呢? 深林之中虫鸣悠长,愈发显得周围寂静,这样的环境里,似乎连思?绪都变得格外清晰又纷乱。 清晰到能听到意识的声音,纷乱到一念接着一念,根本停不下、抓不住。 韩岁岁如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封氏的护卫们洗漱、值夜,一整个晚上只正大光明看了江随舟一眼,余光看了三?眼。 即便如此,这一晚仍是韩岁岁许多天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第二日韩岁岁跟着队伍又走了半日功夫,终于到了一个妖气极为浓郁之地。 身上的鸡皮疙瘩被妖气激了出来,这里不是狐妖的老巢,至少也是常待之地。 林子已经深得完全见不到太阳了,树木更为巨大,百人合抱那么?粗,蛩结的树皮如根一样缠绕在树干上,扭曲而结实?。 树干极高,风吹过来,树叶窸窣作响时让人感觉身处囚牢之中,到处都似有暗布的机关。 封开霂用十方水查探一番,道:“很近了。” 正在此时,却突然感到有脚步交谈之声靠近,被幽阔的树林一阻一拦,显得有些诡异。 封开霂比了个手势,封氏护卫便纷纷往身上贴了敛息符,隐在了树后。 江随舟在弟子眼神中点?了点?头,玄天派的弟子们也都有样学样藏了起来。 来人脚步声越近,交谈之声便越清楚。 “殿下,我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太对劲啊。” 云冥瑾的声音传来:“妖气太浓了些,说?明殇儿的直觉没错,不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后其他?人的脚步声也不见了。 随后他?道:“前面是谁?” 封开霂与封开霁对视一眼,从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讶异:竟然走到了一起? 而江随舟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在风离殇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之前已经令人将狐妖赶往了另一个方向,也就?是说?,风离殇开始时坚持的方向其实?是错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