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下午的机票回台东。 拎着行李出门的时候,赵梅军站在门口送他,那满是细纹的眼睛里尽是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每一个母亲送别爱子时,慈母之心都让离别变得更加难捱。 “好好照顾自己啊,跟你那个同学好好相处,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别怕花钱,钱不够了跟妈说,妈想办法。”赵梅军拉着丁溪的手,眼角淌下两行清泪。 “知道,我都知道。”丁溪轻声安慰她。 “下次再见啊,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赵梅军叹口气,“你爸还没原谅你,怕是寒假都不让你回家,唉。” “没事,实在不行,我寒假偷偷跑回来看你。”丁溪用手背替妈妈擦去眼泪。 今天的燕京黑云压境,从早上开始气压就低,风大,阴沉沉的。 赵梅军的银丝被风吹乱,明明差不多岁数,她却比茅追英苍老得多。 “妈经常想,妈要是能跟你追英姨一样,是个厉害的性子,是不是就能留住我的孩子在身边,不用低声下气求着你爸才能换来跟你打个电话、见一面的机会。” 赵梅军望着远处的层层林立的楼房,目光空洞。 “妈。”丁溪握紧她的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渴望有一个新的人生,你相信我,我有能力,也一定能带你追求更好的日子。” 赵梅军收回视线,抬起胳膊,勉强够着儿子的后脑勺拍了怕。 她笑眯眯道:“走吧,别傻了,好好学习,妈始终惦记你。” 从燕京回台东飞机上这一路,丁溪都有些惆怅。 一想到临别时赵梅军含情脉脉的目光,他便于心不忍。 他很想每一天都陪在妈妈身边,只可惜,燕京和平门大院不是他的家。 他的爸爸大喊着让他滚开,说那里不欢迎他。 他的发小对他拳打脚踢,嫌他恶心,让他离远些。 此次回燕京经历的一切,让丁溪意识到,在自己和周家人这件事上一味的躲藏和忍耐并不能解决问题。 就算这件事已经隔了太久,就算他没有任何证据来重新替自己翻案洗冤,也不能再这么不了了之了。 丁建国不会帮他,他也不想让赵梅军掺和这些烦心事。 孤立无援之下,他该找谁呢? 他犯了难。 下飞机后,他没有行李,走得很快。 去的时候只背了一个小挎包,回来的时候也不过多了一个口袋。 里面装着简彧送他的羽绒服。 至于其他的,丁溪什么都没带,他也不在乎那些东西。 走在人流最前面,丁溪走出行李提取室,机场到达层出口处,已经围了一些接机的人,还有些举着牌子拉活的出租车师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