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还把次间的门给换成了落地穿衣镜,次间后方的小门也被关牢,实是不让她外出的样子,外人进主卧根本不会留意到这次间,次间连着里间,只要顾明渊不推落地镜,自成一方天地。 不知是不?是顾明渊的吩咐,次间布置的十分像女儿家的绣房,有镜台妆奁,妆奁内有摆着许多沈清烟不认得的胭脂水粉还有首饰头面,雪茗还被庆俞带出府去学了不少时兴妆面。 这里还有独属于沈清烟的绣床,柜子里放满了各色女装,次间内也有小小的隔房,不及她在厢房里的大,摆了书架,放的书是从厢房那儿搬来的,次间里有个碧纱橱,里边儿备了一些玩耍之物,供沈清烟消遣用的。 沈清烟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顾明渊把她关在这里,她起初是畏惧的,后面住习惯了也放松下来。 她夜里睡着了,顾明渊会推开落地穿衣镜在门口看她,她睡觉从没规矩过,常常被褥一半能落地上,两条粉秀白皙的长腿懒懒摊张,分毫不知内媚落在人眼里,无端让人滋生燥动,但落地穿衣镜转动时偶尔会响,有时会将沈清烟惊醒,她醒来若看见顾明渊在门口阴阴的盯着她,她也会怯糯糯的缩成一小团,白白的腿曲起来,那点内媚被深藏住,她红着眼睛畏惧的看他,他又面无表情的松了落地镜,沈清烟才松口气,又翻身睡过去。 除了夜间,有时沈清烟白日里午睡,她常睡在窗下的黄梨榻上,他也会不动声色的推开一点窗往里看,雪茗很会打扮她,她本身的容色已夺人,穿回女装上妆后,眉目魄丽的过分,往往看着她的脸就会愣神迟钝。 她脱了绣鞋,穿着襦裙靠在枕头上小憩,一双白润的足嫩生生的勾人,勾不到人也要勾到魂,但这会子已是十月,次间暖和,外面却冷,开了窗户有冷风进来,沈清烟感觉着凉飕飕的寒意,再睁眼见到顾明渊这么看着她,她总会打着寒噤,抱紧自己缩在榻边,弱弱的怕他看自己不顺眼要她小命。 但往往这个时候,顾明渊也是关上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几次之后,沈清烟就没多少怕他了,她睡她的,他看他的,反正也没少块肉。 这般安生几日,沈宿送了请柬来,来请顾明渊,顺便捎带她回府。 缘着沈宿官复原职了,一时高兴,在府里摆了几桌酒席。 顾明渊倒没把这请柬推脱了,确实带着沈清烟去了永康伯府。 沈清烟回家穿的还是男装,老老实实跟在顾明渊身后,沈宿面对顾明渊不像以往那般谄媚,态度不卑不亢,敬了几杯酒后,做喝醉状由下人扶走,没一会儿他跟前的小厮来叫沈清烟下桌去见他。 沈清烟把筷子放下,望了眼顾明渊,顾明渊示意她去,她便随着下人去了正院。 堂屋内,上首坐着沈宿,他左手边坐着沈浔,沈清烟跟沈浔有许久没见了,那次鹿鸣宴沈浔也没去英国公府,这回再见他,总觉着他人变了不少,那份高傲仍在,看着她略有审视和轻蔑。 沈清烟知道,他是举人,了不起,她不如他,但真真切切被他这个眼神伤到,她绷着脸坐到沈宿的右手边。 沈宿先抿了口茶,十分欣慰的看了眼沈浔,“这次我能官复原职,全托了你五哥哥的福,他不过在三皇子面前提了一嘴,三皇子找圣人说过,圣人便又准我回去做官。” 沈清烟抿了抿嘴唇,“您之所以被罢官,不也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吗?” 沈宿脸色一沉,“说什么混话!我看你自从跟着小公爷,更加的没规矩,再让你跟他一道儿,我看你是没得救了!” 沈清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火,也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沈宿抚着胡须道,“你今儿即回来了,就不必再去他英国公府了。” 沈清烟皱眉起来,“您这话什么意思?” 当初他催着赶着把她送给顾明渊,现在他甩甩手,就让她离开英国公府,哪有他这样的父亲,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你毕竟是我儿子,老跟着小公爷终究不是事儿,你又没去那族塾念书,又错过了科考,你五哥哥答应了我,回头替你想办法谋个小职务,你干上三年,再去科考,总能有个奔头,”沈宿悠哉道。 沈清烟先是错愕,旋即瞪向沈浔,沈浔也回视她,笑起来道,“你为何这么看着我?我不过是不忍大伯为你操心,才答应下来,你若不愿我也省了桩事儿。” 沈清烟立刻道,“我不愿意,不牢五哥哥费心了。” 沈浔一怔,转瞬眼含讥诮,神色阴沉,他对沈宿道,“大伯,既然六弟不愿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