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顾淮山把桌子一拍,“哭什么!还不给老夫把嘴闭上!” 这还是沈清烟头次见顾淮山发这么大火,沈清烟胆怯的把自己往顾明渊身后藏了藏,她听英国公府里的下人说过,顾淮山对林姨娘很宠爱,不定就是来给林逸景撑腰的,顾明渊再厉害也拗不过自己的父亲。 林姨娘立刻止住哭,委委屈屈道,“国公爷息怒,妾身只是看到景哥儿这般可怜,一时没忍住。” 顾淮山一脸黑,盯向自己这个最成器的儿子,“不管如何,你也应该让这孩子先考完童试,何故要断了他的科考?” 傅氏扑的一笑,“国公爷说话有意思,他的科考重要,明渊这学生的科考就不重要了?他现如今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明渊这个先生也跟着在背后说闲话,你做父亲的面上有光?” 顾淮山好面子,经她这一说也有点挂不住脸。 林姨娘颇有眼力劲,急忙道,“夫人说的是,妾身这这侄儿也不是有心之失……” 傅氏眼一厉,“主子们说话,你一个姨娘插什么嘴?” 林姨娘仗着顾淮山的宠爱以前也不安分过,后来在傅氏手里吃了几回瘪,才老实了些。 趁着人都在,林姨娘虽惧她,也还引着话,“是妾身不懂事,但妾身这侄儿也不过是嘴上没把门,才把话透出去……” 她这明里暗里的就差指明沈清烟断袖是真的。 傅氏脸色忽青忽白,朝沈清烟看一眼,沈清烟愣是没明白她的暗示,还是傅音旭笑着递话,“林姨娘这话可不是惹人猜疑,清烟弟弟我也见过几回,性儿纯稚,断袖之类的他恐怕都不懂是什么。” 沈清烟急着道,“……我本来就不是断袖。” 断袖的是顾明渊,他们一个个的都盯着她,只有表姑娘为她说话。 傅氏松一口气,问顾明渊,“明渊,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造谣生事,按规办,”顾明渊淡漠道。 这要是按规办,林逸景这一生都不用再入考场了,林姨娘慌张揪着顾淮山的衣袖扯,扯的顾淮山老脸通红,这私下里,顾淮山很受用林姨娘的小娇蛮,给她扯两下袖子,哪还有气,对顾明渊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给这学生赔礼道歉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当人命案子处理。” 他又摆着冷脸喝林姨娘,“你吃饱了撑着在这儿搬弄是非,你这侄子以后都不准进英国公府的大门,再看到你跟娘家人来往,你也不用再留在府里了!回你的院子去!没老夫的允许,不准出来!” 林姨娘便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回自己院子了。 这头沈清烟也极受用的被林逸景跪着奉茶道歉,林逸景灰溜溜的被赶出英国公府,不出一日,这消息就散播了大街小巷,沈清烟是断袖的消息也就渐渐没人传了。 顾淮山和傅氏先出了院子,傅音旭也起身离开。 沈清烟对傅音旭很感激,想着要与她道谢,但顾明渊明确说过不许她跟傅音旭亲近,会拿回她手里的财物。 那她还是要跟表姑娘说声谢,大不了她给顾明渊还一块金子。 她顶着压力跑出去,追上了傅音旭,腼腆的和她道谢。 傅音旭不甚在意道,“清烟弟弟太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自然向着家里人。” 她自荷包里摸出一块糖,喂到她嘴边。 沈清烟乖乖把糖吃了,傅音旭瞧她腮鼓起来,抬帕子遮在嘴边笑两声,解了荷包给她,“都是糖,你留着吃吧。” 沈清烟不好意思,心想她一定也爱吃糖,才随身带的,结果把糖给自己了。 傅音旭轻着步子离开了静水居。 沈清烟吃着人家的糖,手里还拿着,方想着要不要把荷包藏起来。 可已来不及,顾明渊坐在那儿冷飕飕的睨她,伸一只手道,“过来。” 沈清烟本来想退步出去,但庆俞比她快一步把门给带上了,她还没法跑,便只能不情愿的走到他跟前,咕囔着表兄。 刚想跟他解释,他猛然伸指头将她嘴巴撬开,勾出那颗未融化的糖,扔到了地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