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眸,被训得心服口服,抬手接了水,一饮而尽。 卫听春说:“给你买了一些小吃呢,你喝酒吃饭了没有?吃一点吧。” 薛盈想到今天的酒局,就真的没有丝毫胃口。 他此刻心口还泛着烧灼之气,什么也不想吃。 转移话题道:“我正好想派人接你,定好了明日的,你今日来正好。” 薛盈把水杯放下,拉着卫听春坐在床边道:“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卫听春嗯了声,“你说。” 薛盈将床头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书信,都拆开放在卫听春的面前。 然后说:“我让人仔细查过,周礼此人不宜托付终身。” 卫听春垂眸看信,但是看了两眼就扔下,靠在床头问薛盈:“为什么?” 她把腿不怎么雅观地在床边盘起来,姿态随意笑道:“我还挺喜欢他的呢……” “他那日其实已经发现了你是谁,也知道了我带你去的意思。” 薛盈说:“我从前只以为此人心高气傲,有大才,可堪栽培。” “但是深入了解之后,发现此人深不可测。”薛盈几乎不会用这四个字形容旁人,这通常是旁人形容他的。 “周礼同几位皇子都有往来,并且他能够在众多皇子之中找到平衡点。” “我现在根本无法确定他奉我为主,到底是权宜之计,还是真心实意。” 卫听春闻言只问道:“他有能力伤害你吗?” 薛盈闻言愣了下,摇头。 卫听春就又笑了,笑得轻松洒脱。 “那不就结了,他聪明还不好吗?能为你所用就好,你管他怎么平衡皇子之间的事情,他若真的敢叛你,放心。” 卫听春用膝盖撞了下薛盈的腿,说道:“届时我替你杀了他。”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无论周礼是做了她的夫君,还是成了她的爱侣,只要叛了薛盈,便是她的死敌。 薛盈抿住嘴唇,看着卫听春半晌道:“我再给你重新寻一个人。” 卫听春还是不解:“……为什么?他做了什么可疑的事情?” “没有。”薛盈说,“但他被随意调动降级,却仍旧八风不动,我并未给他任何解释,但是他不仅没有表现出心怀不满和忐忑,甚至谢我。” 薛盈说:“此人我没有把握完全控制,已经将他调去了大理寺,顶替少卿之位。” “听春。”薛盈说,“他在内阁确实处处被掣肘,生死荣辱系于皇帝一身,而皇帝老了,多疑暴虐,最是阴晴不定。” “我压他,确实是为了先抑后扬,可是他即便是猜出来,也不该直接谢我。” “他谢我,看似无怨无尤,实则是在逼我尽快安置他。” “他已经去了真正能培植自我实力,又不被皇子权势裹挟的大理寺,算我送他一个登天的阶梯,结他一个善,他以后会为我做事。” “但是,他不堪为良配。” 卫听春靠着床边,挠了挠眉心,说道:“我还是没听懂,他聪明心机重,这没什么啊,我觉得挺好的,他要是不聪明,也不会选择你。” “这不是挺好的,我喜欢聪明人。” “他长得也符合我的审美,你是怕他太聪明了,要算计我?” 卫听春说:“可我这做他夫人,又不是政敌,而且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你将我当成了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