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城现在风声鹤唳,因为薛盈已死的消息已传回去, 甚至还带了一具被高度毁去的尸骨, 因此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多年以来的联盟,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而除了两个皇子之外,其他的皇族势力, 甚至是氏族之间,都在相互较劲。 直到这个时候,皇帝才总算是知道这么多年薛盈的这个太子之位,坐得有多稳。 氏族就像是家养的狼,一旦主人露出任何的弱势,他们必会群攻而上。薛盈做太子时,是一条疯狗,他疯的程度,是连狼群都要望而却步的。 一旦薛盈的位子要动摇,大皇子和二皇子屡次接触皇城氏族,都铩羽而归。 并非是这些氏族对薛盈有什么“忠贞”可言,而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从来都不擅长和氏族周旋,又不能如薛盈一般肆意而为,当真是一不小心,就被撕下来一块肉。 而当大皇子意识到他想要登上的太子之位,就连自己后院都掌控不了,连皇帝都未必能够做主他的婚事的时候,他彻底愤怒了。 只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毕竟他“贤名”在外,不能像薛盈那样,有直接将氏族送到他眼皮子底下的人全都打杀的魄力,他若敢学薛盈的丧心病狂,先死的就是他自己。 而皇城之中势力起伏,漩涡一股股搅动起来之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卫听春离开的时间。 卫听春是在他们路过一处城镇,她给薛盈抓了药,结果发现薛盈倒掉之后得知,薛盈在作妖的。 “你到底为什么?”卫听春把客栈里面遭殃的一盆花搬过来,放在薛盈面前质问他,“你这样管过它的死活吗?人家长得好好的,没病没灾的,突然给喂了一碗药。” 薛盈坐在桌边,垂着头不吭声。 卫听春当然猜到了薛盈为什么这样,他的高热反反复复,腿也时灵时不灵,除去自己不肯喝药辅助恢复之外,他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 卫听春安慰他好几次了,但是她也没有能力把话说得太死。 到最后索性在“违法”的边缘反复试探,直接对薛盈道:“我也不过是……就是我们那个组织里面,非常非常不起眼的一个人。” “我没法给你承诺。一定能哪天哪刻哪时哪分回来,但是我尽量早早回来。” “我在有个很厉害的朋友,她可以帮我的。”卫听春弹了下薛盈的脑门说,“你能不能不再发病了。” 薛盈久久未动,这一次确实是卫听春给他承诺最多次的时候。 可是他的心中十分不安,更多的也是……不舍。 他上一次因为卫听春一个承诺,整整等了好几个月,但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等好几个月的能力。 他……一天都不想和她分开。 一天都不想。 但是这种话,薛盈是不敢和卫听春说的。 她已经整天在说他黏人,不懂事了。 两个人相对着沉默了好久,一个满心慌张,生怕卫听春一去不复返的慌张;一个满心无奈,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无奈的无奈。 当然了,无奈的间隙之中,还有一点点得意和暖心。 这种被人在意,被人迫切需要的滋味,也就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懂得。 对卫听春来说,这珍贵的就像是春天润泽万物的细雨。 因此她显得格外有耐心,这些天都在安抚薛盈。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