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虽然嫁给了他,但日常不理会他,每天琴棋书画关门过日子,活得像个没出嫁的深闺少女,他每天早晚十分孝顺地来请安,让他进去就进去,不让他进去就走,既醉算过了,她爹平均半年能进一次房吧,过得几乎跟和尚区别不大。 就这样了,他在外面也没有女人,他每天的行程都很满,就是找一大帮子兄弟吹吹牛逼,然后整点宴席吃吃,酒桌上喝两口,说说他当年和李寻欢的一事,就靠着这个兄弟充面子。 这人活得挺无聊的其实。 对既醉,龙啸云更是尊敬,这是他坚持不懈每天来请安,获得美人怜悯,然后第一次进了房的成果结晶,每次看着既醉,他都是一脸的爱怜骄傲,仿佛自己娇妻爱女在侧,是个人生赢家。 这种人吧,其实是很多富贵人家梦寐以求的赘婿来着。 既醉在李园里行走,周围的景致很美,她其实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园子,但只要一想到门口的对联,她就浑身发毛,她觉得她娘可能也是这样,明晃晃的嘲笑不是?所以她极少出门。 林诗音是真的美,她的美是清丽动人的,诗书传家的女子常有这种清贵的气质,却极少有这样的美丽,既醉进了屋,美美得盯着她看。 既醉很不能欣赏美人,因为她会嫉妒的,但可以欣赏亲人的美貌,她的狐娘就是艳绝妖界的大美狐,何况林诗音的清丽之美并没有攻击性,女人会欣赏她的美,男人会怜惜她的美。 既醉捧着小脸看了一会儿,林诗音回过身来,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来,“云云刚才去哪里了?弄得一身脏。” 即便是训话,都是轻轻的,淡淡的,既醉于是也不怕,小脸含笑,脆声道:“在门口看了看人,园子里看了看花!” 林诗音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叹道:“姑娘家要贞静为主,总是这样上蹿下跳的,以后谁敢娶你?” 这大概是既醉唯一不喜欢林诗音的一点了,她摆摆手,“我以后肯定很漂亮,多的是人喜欢我,到时候我还要多挑一挑,这个不行就换下个。” 林诗音板着脸道:“胡说。” 既醉把头扎进林诗音的怀里,拍了拍她娘的背,“娘亲啊,你就是被教得太死板了,家里的财产都是你的嫁妆,实在不喜欢爹的话就把他换了,换个听话懂事……好吧,没人比他更听话了,换个合心意的俊俏少年怎么样?” 林诗音似乎从来没这么想过,她又有些生气了,再度道:“胡说。” 既醉可喜欢撩拨她玩了,清丽贞静的一个大家闺秀,连骂人都不会,说急了就会红着脸,然后半天憋不出个字来。 看林诗音实在很生气了,既醉只得从她怀里挤出来,蹦蹦跳跳地挥手,“好了,我再去看看爹,他那里应该散了。” 林诗音追了几步,生气地跺脚,对她的奶妈妈气道:“你看云云这个孩子,都被那些江湖人教坏了!” 奶妈妈叹气,道:“本就是江湖人的种。” 林诗音就不说话了。 既醉从后院出来,绕过一大截亭台楼阁,去了前院找龙啸云,龙啸云如今就是住在前院里的,刚送走一帮江湖人,就见圆拱门后头探出一个小脑袋来,他顿时露出宠溺的笑容,对着既醉张开手。 既醉熟门熟路地冲进龙啸云的怀里,一点也不理会她爹的抱抱,攀着肩膀上脑袋,骑在龙啸云的头上,把他当坐骑用。 龙啸云也不生气,呵呵地傻笑,还扶稳了既醉的腿,让她坐得更稳当些,带着她在前院里走动。 既醉于是很满意了,她按着龙啸云的脑袋坐在高处,忽然说道:“我刚才去看了娘,她又哭过了,爹,你多久没和娘亲见面了?” 龙啸云的笑收敛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道:“两个月了。” “娘亲身边的那个周嬷嬷总是斜着眼睛看我,两天前我去找娘亲的时候,还听见她在说我们父女两个的坏话。”既醉晃了晃腿,“她大约是看着李叔叔和娘亲一起长大,很看不起我们,别人也就算了,她那样的身份,是最和娘亲说得上话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