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子的?” 既醉莫名受到这样的指责,不觉得生气,狐狸精怎么会因为被指责勾引男人而生气呢?她娇娇柔柔地笑了一声,望向苏梦枕,眼里仿佛带着星光,随即星光黯淡,“公子的未婚妻,一定很美貌吧。” 温柔几乎看呆了眼,她从前见雷纯,只觉得她美得如同夜晚,而她自己是白天,这是同为美貌女子的相惜,可她见到既醉,竟然一丝一毫都升不起拿自己比较的念头,只有伸着脖子呆看。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尤物?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铁打的男人都要软化下来,然而被无数人嫉妒的苏梦枕只是微微蹙眉,低喝道:“不要作怪。” 既醉脸上那哀怨的神情便刷一下消失了,她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苏梦枕。 苏梦枕面不改色,从容翻过这一篇,看着雷损道:“可以商谈正事了。” 雷损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既醉,他倒没觉得熟悉,年轻时的关昭弟虽然美貌,但她的美貌和既醉的容貌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他惊疑的是苏梦枕身边竟然会有这样的美人,他自己便是离不得女人的,自然有许多龌龊猜测,然而猜测再龌龊,也还是指向让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点。 苏梦枕有了女人,很快就会有孩子,金风细雨楼也会有血脉相承的少主,倘若金风细雨楼落败,那自然没什么好说,但苏梦枕若是活着,金风细雨楼的凝聚力只会越来越强,君上有储而国不疑,江湖势力同样如此。 此时的雷损便不再是个慈父了,准女婿带着美人赴会,他却连多问一句苏梦枕的话都没有,心里思量了半晌,仍旧是扯出笑容来,客客气气地和苏梦枕商谈起对付关七和迷天盟的细节来。 商谈了半个时辰左右,对于江湖势力,这场谈话时间已经够长了,就在苏梦枕起身将走的时候,雷损忽然开口道:“纯儿今日也来了,在二楼雅间小阁,公子与纯儿也有些时日没见,不妨去看看她吧。” 雷纯和温柔是差不多前后脚进的汴京,她们在路上相识,同行的还有一位叫做白愁飞的年轻人,温柔对白愁飞有些别样情愫,白愁飞却爱慕雷纯,三人到了汴京之后,温柔和白愁飞争吵之下去了金风细雨楼,白愁飞则是入了六分半堂,如今在三堂主雷媚手下做事。 温柔偏偏又舍不得白愁飞,常带着几个江湖朋友找借口去找白愁飞玩,苏梦枕每日忙得很也不管她,倒是杨无邪特别交代了风雨楼子弟,不许有人向温柔透露任何楼中情报。 杨无邪也很头疼,岭南温家千娇百宠的大小姐,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也不知道公子的师父是怎么想的,要把这位小祖宗送来“帮衬”公子,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整日里去找雷纯和白愁飞,她何不直接入了六分半堂呢? 雷纯今日其实没有出门的打算,是商谈刚开始时,雷损暗示雷媚回了一趟六分半堂总部,将雷纯打扮一番带出来的。 小阁里布置简单,窗边摆放了一把琴,雷纯妆容淡淡,云裳玉佩,一身装束柔美而矜贵,听见推门的动静,款款回过身来,含笑看着苏梦枕,不似江湖势力的大小姐,更像一个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 苏梦枕微微点头,他的语气变得像雷损那样客气了,道:“纯儿今日很美。” 雷纯便含蓄地笑了笑,仿佛是为他精心打扮过的,苏梦枕找了个椅子坐下,和雷纯相处时他一贯是不带别人的,连茶花都不带,他对待其他女人从不多看一眼,对雷纯时却可以随意打量。 他一眼就看清了雷纯发鬓上的钗环,那是宫里流传出的手艺,项链上的珠子是他经手过的买卖,一颗海珍珠就要上百两银子,首饰搭配得精心,让人看不出累赘,还有种清丽脱俗的美。 苏梦枕忽然便想起了既醉,她脸上从来没有脂粉,也没见过她佩戴首饰,也许是没有,但他在见到她的时候不会注意到那些,光是从她脸上移开视线便要花去很大力气。 雷纯不知又说了什么,她一贯轻声细语,苏梦枕没有听清,于是也没有回应,接着耳边就响起了歌声和琴声。 与雷纯相处本是难得的放松时刻,苏梦枕却第一次叫停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纯儿,我今日没有心情听歌。” 雷纯面上露出些惊愕,苏梦枕发觉自己应当确实是不爱这个女人的,因为他还在思量这惊愕有几分真假,完全没有像刚才三合楼上,明知是做戏,心头却还是一跳,几乎想不顾一切去哄她的悸动。 “公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雷纯的心沉下来,柔柔地看着苏梦枕。 她在白愁飞面前是矜持的,在狄飞惊面前是疏离的,在苏梦枕面前却温柔如解语花,这是她天生对男人的智慧,永远知道什么样的态度应对什么样的男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