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话柄给朝廷上那些多嘴多舌的。” 萧羡鱼进了殿内,微微行礼,萧太后见她肚大不便,也不怪礼数不全,叫人赐座。 萧太后知道她悲痛,但这一见,属实没想到会伤神成这样,宛若一朵娇媚的花脱离了土壤的滋润,趋向枯槁。 这身子骨,要不好好大补静养,怕是孩子呱呱坠地时,也是香消玉殒时了。 萧太后原先想说些官面上的客套话,不料萧羡鱼直接町着她就问:”你把沈珩弄哪去了?” 完全失了对长辈的尊敬,没失了对天家身份的敬畏。 萧太后眸中生火,但念及她丧夫,只喝道:“胡说什么,什么叫哀家把沈珩弄哪去了,你是不是伤心过头,脑子不清醒了!” 见萧太后不承认,她也不慌,定定凝视眼前的人,问道:“姑母,你为了权势,做了那么多阴谋阳谋,到底最后是想得到什么?天下么!” “呵呵”萧太后低低笑出声,“你父亲当年也问过哀家这样的问题,巧的是,他也是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来问的。” “哀家可以再回答一次,就像当年回你父亲的一样。” 萧太后起身,振袖说道:“哀家要天下改姓萧,做古往今来第二个女帝,再也不要藏于幕后,所有的呕心沥血不必再记于他人名下,而是光明正大写入史册!” 萧羡鱼默默起身,不敢相信听到的话,“所以你一个人的霸业,要两次牺牲我的婚姻,要使手段带走我的丈夫,让我们夫妻分离…不单我,还有千千万万受牵连的人,无数人的人生被你揉成残缺不全,抱憾终身!” “哼,沉迷小情小爱,那是哀家年轻时热衷的事了,不得不说你在这方面的命比哀家的好,一嫁和离,二嫁不顺,三嫁竟回到了沈珩手里成了宝,可惜啊,你还是差了点运,最终依然是孤寡一生。” “这桩桩件件,你对我…没有丝毫愧疚.” “为何要有愧疚!你该谢谢哀家大度,不然早在你嫁给沈珩前,哀家就得使手段弄死你,便不会有哀家的娘家人嫁敌手的荒唐!” “那是因为你觉得我还会听你摆布,是个随时能再利用起来的棋子,并不是因为你大度!” “放肆!”萧太后怒指,“你敢用这么的态度对哀家说话,你活腻了是不是!还以为沈珩给你撑腰呢!” 姑母怒火涛涛,萧羡鱼以为自己会像以前那般生怵,却不想此刻心里一点害怕也没有,反而想笑,笑自己以往的无知懦弱和退让。 “我嫁给沈珩以后,你是不是发现根本接近不了我,更不用提想再利用我了,那是沈珩暗中将我保护得太好,可如今他不在了,我也不惧怕任何势力,谁要弄我,就做好身败名裂的下场! 我萧羡鱼乃沈珩之妻,不敢说得了他全部本事,但能从硖子山一路回到京城得封诰命,那靠的不单单是运气,还有这里…”她轻轻点了点额角,以危险的口味发出警告。 萧太后竟被她这凌厉的神色和眼神震慑几分,很快又恢复过来,“哼,不知天高地厚,沈珩再厉害,也被哀家绑去南…” 翛然住口。 萧羡鱼的眼里迸发出丝丝生机,心中已知答案。 她正视萧太后,说道:“太后,你要得你的天下,我只守我的信念,从此以后你姓的萧,与我姓的萧再不一样。” 语罢离去,徒留萧太后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这个三丫头,最后一句话,便是她父亲萧元鸣出征前对她所说的…果然是父女。 南部边境,寒水江军营驻扎地。 金斓公主进帐前特意拢了拢发髻,还挑了件宽松些的外袍穿着,挡住微隆的肚子。 没办法,即使她再厌恶,再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还得留下,日后再行处理。 只要沈珩困在她身边,有朝一日两人一定会拥有一个孩子。 在南部,冬季蛇虫会减少,但湿冷入骨,帐内少不得炉碳,讲究的还悬挂各类草药香包,榻上铺的也是特制的熊皮垫,睡起来相当暖和。 可惜沈珩像是怕被她生扑吃了似的,绑进营来好几日了,都不曾沾上那睡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