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瀚碧院用膳,舀了一碗鱼头豆腐汤,上头撒了细碎的葱花,是她的最爱之一。 他细细叮嘱:“小心鱼刺。” 萧羡鱼莞尔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吃鱼知道小心鱼刺。” 二人正吃得惬意,青杨匆匆来报。 “主子,尤侯被宫里派人带走了!” 沈珩皱起眉头,萧羡鱼问道:“因为何事!” “今日尤家和张家定亲,张家的人在去尤家的半路上被尤侯给挡了,两边聊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尤侯暴怒起来,当场就把张家庶子一拳打成重伤,张家便将尤侯告去官家面前,官家下旨拿人进宫去做交待。” 沈珩听后,筷子并没有撂下,但进食的速度明显缓慢。 萧羡鱼拉拉他的衣袖,急道:“你打算怎么办?” 尤子嶙肯定不希望尤棠定亲,这亲一旦定了,来日便不好反悔了,就像她当初那般,错过了沈珩,后来与李准生定亲、立婚书,只有认命嫁过去的份儿。 故而尤子嶙在半道上拦人,十有八九与张家说明了妹妹不嫁,可是男女婚事向来由长辈做主,两家长辈都应下来了,尤子嶙不过是嫡兄,父母健在的情况下,他没资格做主尤棠的婚事,张家自然不能依他。 有可能是拒绝了,尤子嶙便以强权压人,张家也是块硬骨头,吵起来就发展成了动手伤人。 而尤子嶙是二品武将,已经是武职中的最高官阶,能治他的自然是天子,所以一下就闹到了官家面前了。 “你进宫去给尤侯求求情吧?”萧羡鱼真心不愿意尤子嶙出事,“到时给张大人家多赔礼,多道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沈珩摇摇头:“张家的事容易解决,婚事在所难免。” 尤棠最终要嫁人,要嫁姓尤以外的人。 尤子嶙一直那么闹下去,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迟早纸包不住火。 晚膳后,沈珩又陪着她在院子里散步,经过几天的休息和安胎,她现在感觉好多了,人精神,肚子不再犯疼,就是时不时要害喜,忍一忍也就过了。 路过院门口时,瞧见沈芊刚从外头回来的样子,正往自己院子去。 “阿芊!”萧羡鱼叫住了她,“上哪去了,没在家里用饭?” 走近了,才发现沈芊眼红红的,情绪也不高,又问:“怎么了?” 沈芊看了看自己大哥,不敢说出来,沈珩便道:“说。” 她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去看阿崎了远远地偷看” 一提到沈崎,沈珩面色沉了下来,但并未阻止妹妹说下去。 “他跟单玖珠住在城北榕树下巷口一家小宅子里,我在对面的茶寮里坐了半日才看见他出门,跟了去,竟看见他去集市上买肉菜,割猪肉时一再比划,只要了半个巴掌多,其他的菜更是讨价还价,他一个富家公子哥几时做过这样的事…听说宅子里就一个老婆子伺候,还是一个花了最便宜的价钱买回来的聋哑人,你们说说他究竟过些什么日子,若是家务一起操持,可有时间下苦功念书?” 萧羡鱼不信,道:“当时嫁妆是带走了的呀,不至于过得那么落魄吧?” 说到这个,沈芊气不打一处来,“就单氏脑子里成日幻想二人独过的心思,肯定是要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他们眼下住的虽然偏僻,但那小宅子精致,想必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单氏很多嫁妆都是虚抬,他们大概是没什么钱了吧,要紧要牙关过日子。” “够了。”沈珩冷冷出声打断,“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说完,自己独自先回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