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却没什么心思继续听了,耳边还环绕着莫新刚才说的‘贺敛一整天都在开会,要不是性子强势,就被生吞活剥了。’ 看着贺敛发他的消息,他五分钟前还在问她什么时候结束来接她。 她问他公司的事,他只说一切都好。 报喜不报忧。 徐青野酒量好,一顿饭下来,她面前的菜几乎没怎么动,酒喝了不少。 没什么醉意,反倒越喝越清醒。 酒过三巡,周徽言也实在是坐乏了,见徐青野还想续杯,轻拦了一下她接下来的动作:“青野,陪我去洗手间?” “好。” 洗手间在二楼,周徽言坐久了,爬楼梯都没那么爽利,还不如徐青野一个喝过酒的人。 “青野你酒量越来越好了,你看穆律,也不行了。”他们走到二楼,居高临下的位置,看下面就会看得更清楚些。 穆恩的手已经开始遮酒杯了,显然是到量不准备继续喝了。 徐青野:“听我叔叔说,我爸爸酒量很好,应该是遗传的。” “青野,那你一定都是挑你父母的优点遗传的。”周徽言的评价十分中肯。 小县城走出来的姑娘,经历了这么多仍然可以很优秀,并不多见。 但这是徐青野的伤心事,她也并不准备继续再提:“不是说有事情想和老师说吗?我们去那边的窗边,那里更安静些。” “老师你不去洗手间吗?” “不去,找个借口带你出来透透气,律所里的这几个人都是单纯的喜欢你,没什么坏心思,打官司做项目都行,谈恋爱这方面还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周徽言指的是律所那几个小年轻总想拉着她聊几句的事。 她本也不觉得这种范畴内的交流有什么要紧,何况他们刚刚都是在和她提工作的事,并没有逾越。 周徽言没再继续说别的,肩上披着纯羊毛的披肩,始终看向窗外,在等徐青野开口。 徐青野见状倒也说得直白:“周老师,我和贺敛在一起了。” “嗯,挺好的,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很般配。”周徽言收回视线认真地看向徐青野,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次在那家川菜馆,我就这么想过。” 周徽言的态度过于平和,甚至有些出乎徐青野的意料。 徐青野疑惑:“您不反对我和贺敛在一起?我之前一直都以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周徽言:“我的亲外甥和我的宝贝徒弟在一起了,我有什么好反对了,贺敛和我坦白的那天我还有点高兴来着。” 徐青野愕然:“您早就知道?那贺敛的家里……” “贺家同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那是他作为男人需要考虑的事,贺敛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事你大可以放心交个他去处理。” “倒是你。”周徽言本不想多说,只是余光扫到楼下的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是忍不住要多嘴几句。 周徽言:“青野,你家里的那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你和贺敛在一起我相信你心底也是喜欢他的,老师希望你还是要勇于为自己争取,不要再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也不要轻易放弃他。” “其实贺敛这孩子。”周徽言犹豫着到底没有把话全都直白地说出来:“你们也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有隐痛,后面要相互扶持着才能走得远。” 徐青野没再答话,因为她也顺着周老师的视线留意到了楼下靠在车旁的那道身影。 说好只陪他走一段路就好的,但她显然已经放不下了。 冗长一生,她也只想爱这寥寥一人。 m.zZWtWx.CoM